言罢,魏和便扭头看向窗外的茫茫夜色,心中暗暗叫苦,看来天子这一次是真的动了真火了。
"宗室,孔家.."
沉闷的点了点头,徐弘基保养极好的脸颊上涌现了一抹惆怅之色,如若事情到此为止,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怕天子不肯善罢甘休啊。
"济宁那边呢?听说知州和参将都被免职了?"
"回公爷的话,当场就给免了,谁也不敢在京营面前造次.."
唔。
听得此话,徐弘基脸上的惆怅之色更甚,转而疲惫的靠在身后的长椅之上,口中念念有词。
失算了!
本以为天子自即位以来,便着手整饬的"京营"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纵使有些本事,也难以应付徐鸿儒的数万叛军以及源源不断的流民百姓。
但他实在没有料到,这京营将士的战力竟然如此凶悍,不仅以雷霆之势击溃了徐鸿儒麾下的叛军,甚至连自身都没有受到太多损伤。
"这两日,还有什么消息传回吗?"半晌,徐弘基缓缓睁开了眼睛,语气幽幽的询问道。
这南京距离济宁满打满算不过千八百里,如若自己这边无法迅速给出一个令天子满意的交代,只怕那两万余如狼似虎的京营将士随时有可能乘船南下,兴师问罪。
毕竟,徐鸿儒麾下叛军身上所穿的数千具甲胄,便是毫无争议的"罪证"。
"天子那边倒是没有,"魏和一边小心的附和着,一边努力自脑海中回想近两日发生的一切:"倒是京师有快马来奏,说是皇贵妃郑氏于仁寿宫中自缢.."
"信王由检也主动上表,请求出京就藩.."
"另外就是在钱谦益府上发现的数十名建奴细作了.."
说到最后,魏和也不免有些惊恐的看向上首脸色骤然难看的魏国公徐弘基。
按照他所掌握的消息,自家公爷虽是因为某些原因,被迫与"孔家人"合作,但应从未与辽镇建奴打过交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