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鹏越想越烦,索性便拍案而起,高声道,“黄老弟怎么说,为兄怎么做。”
知这段郡尉是个没心计的人,黄之屹未曾多言,只让他去胡思乱想。若是点的越透彻,他就越能有自己的主意。
黄之屹连忙拉了拉段鹏的汗衫,摆摆手示意他快坐下,轻声宽慰道,“兄长莫急,这元正前,黄某已去驿馆向林御史探过口风。”
“他怎说的?”段鹏闻言便急问道,又忽然想着黄之屹居然早前便去驿馆摸过底,当下又佯装不悦道,“好啊,黄老弟早就去寻了那林御史,已不与为兄言明,现下还来调笑为兄。”
“便是去寻了,不知这林御史的意思,这才未及时告知兄长。”
黄之屹又饮一杯酒,轻声说道,“这账簿在林御史那儿有一份。”
“什么?!”段鹏闻言更是悚然惊出了一身冷汗,惊呼道。
“低声些。”黄之屹赶紧示意段郡守坐下,轻声宽慰道,“兄长且听我慢慢说。”
这段郡守的心真是被黄之屹来回摔打,若是早早便知晓今日有这等烦心事,打死也不愿出这个门,就是候着林御史上门来抓他罢,大不了领兵杀了他便是。
黄之屹见段鹏又重新坐定,便淡然说道,“林御史手中也仅有一本账簿而已,我们便是将其他人证、物证都给毁了,他拿不住我们的把柄,又如何能定我们的罪,即便是告到陛下面前也不能。”
段鹏闻言,不禁微微点头,悄声道,“此言有理。”
“林御史坦言,此事还未水落石出前,并不会宣扬出去。何况这些时日,他皆在驿馆内,黄某遣人看着呢,那个申护卫与其他侍卫都未踏出驿馆半步。若是真要追查此案,恐是现在也无证可寻。”
黄之屹所言倒是让段鹏稍稍安心了些,可仍有疑虑,遂问道,“若是这林御史不识好歹,硬要追查此案,该如何处置?”
“若是他不识时务,呵。”黄之屹随即冷哼一声,“他也总有要出江宁城的时候。”
段郡尉闻言一怔,脸色有些怪异,似是有些不安地说道,“他毕竟是陛下派来的监察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