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这绝对是合法的,没人会管。”
乔不由分说地将盒子塞到克雷顿手里:“它原本是我一位外国朋友的藏品,不过他最近生意不景气,这才打算变卖掉这些东西填补经济缺口。为了友情,我买了这件,但又没有收藏的爱好,所以就给你带来了。”
克雷顿无奈地收下盒子:“你是花多少钱买的?”
“三百金镑。”
克雷顿按了按鬓角的位置解压,这钱其实也不少,但绝对配不上主教戒玺真品的身价。
“伱的这个朋友不会是牌桌上认识的吧?”
“哈哈.....”乔尴尬地笑笑,眨巴两下眼睛,不继续说下去。
但看表情,显然他把这东西带回萨沙只是顺手,真正让他回来的另有原因。
克雷顿将盒子关上塞进夹克衫的口袋:“这次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如果近期有离开萨沙市的打算,我鉴定完戒指就把钱寄到你家的老宅子去。”
乔对此没有异议,然后提出了一个新提议:“那我们明天晚上六点去大树屋喝一杯,就像以前一样?”
克雷顿也没有异议。
又闲聊几句送走了老战友,克雷顿独自上楼打扫了一下工作室,最后拉下电闸。
锈蚀银币的灯光暗了下来。他提着一盏马灯出去将门锁上,然后徒步走回租赁的廉价公寓里。
.............
克雷顿·贝略没有读完大学,
他十八岁参军,作为骑兵在多恩王国的激流卫队服役了十一年。
参军那会儿,排队枪毙战术还是战争的主流方式,到了他退伍的时候,散兵战术已经相对成熟地编入了军队操典。
明明三十三岁还是壮年,但克雷顿感觉自己已经是个老人了。
什么都没法令他提起兴趣。
父母在他服役的时候染病去世,没来得及回去看一眼。一同参军的亲哥哥在另一处战场被一发流弹打进心脏,亲密的战友在眼前被炮弹打得四分五裂......
克雷顿交给军队的不止有十一年的青春,时间只是他失去的东西里价值最低的货物。
他之所以选择当一个古董商,也是希望自己能在文物、文化的熏陶中改变自我。
干了四年之后,他依旧迷茫,但造假的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
用过晚餐,克雷顿走进被改造成书房的房间里小憩。
乔的礼物让他感到头疼,白教的东西就算合法,也很难找到喜欢的买家。
白教的宗教艺术太泛滥了,已经让人有些审美疲劳。
很多人其实不在乎古董是不是真品,他们收藏的目的只是追求那种独一无二的感觉。这枚戒玺无论真假,其朴素的外观就决定了它价格的上限不会太高。
想要利用背景故事把它卖个好价钱,非得找那种狂信徒不可。
不过克雷顿很不擅长和他们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