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少是会显得有些尴尬的。
刘梦棣左右张望了几下,打量起了沈琳琅的闺房来。
沈琳琅不愧是沈练的女儿,这闺房里的装饰也充满了书香之气。
除了女工用的织机与绣架之外,墙边还放着一副书架。
书架上的书册明显是有翻动阅读过的痕迹,而不是像现代人一样只用来装饰。
用来读书写字的书案上的文具是一应俱全,笔墨纸砚各有归处,甚至还铺着一张没有写完的字。
沈琳琅偷看了一眼刘梦棣,发现对方正看向着那书案看去,心中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她连忙闪身走到书案前将,将原本放在书案上的纸给扭巴了一下扔到了一边。
显然,沈琳琅并不想让刘梦棣看到那纸上的字。
沈琳琅红着脸,低着头说道:“却不想、不想你真的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刘梦棣反问了一句。
沈琳琅轻语道:“公子你下午曾轻拍了三下额鼓,额鼓即为更鼓,且不就是说会三更而至么?所以我就……”
刘梦棣笑道:“果是小姐最懂我心,别人哪能这般与我通心。”
沈琳琅红着脸轻咬着唇小声地说:“下午还叫人家琳儿的……”
“什么?”
“没什么。却不知公子为何、为何要这么晚与我相见……”
刘梦棣这才想起了正事来。
他连忙走到沈琳琅站着的案前将手中的琴盒轻置于上。
刘梦棣言道:“事出于急,不得不如此!若是再晚上一些,怕是要出大事了!”
沈琳琅言道:“公子所言三策我已与父亲说过了。父亲还赞公子你谋策深远,说你非是池中之物。但他……”
“还是取了下策?”
“是。”
刘梦棣宽慰着说道:“无妨,沈礼部为官十余年,想来能在那件事情上保全自己。我来此却不是因为那件事情,而是想与小姐所说那幅画之事。”
“画?”沈琳琅不太明白刘梦棣话中的意思。
刘梦棣言道:“小姐可能不知,那幅女史箴图与一桩旧案有关,即使是赝品,怕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可轻示于人呀!”
“阿?什么旧案?”
“至鼎经典的大东家柳子贡之所以精通古玩骨物,是因其师宁无干经营着一家当铺。那宁无干眼力十足,寻到了这一幅女史箴图。这事被当时在礼部做官的吴渤说给了当时的礼部侍郎裴续听,那裴续便以官威胁迫宁无干将画送到他的家宅里。裴续不只是朝中重臣,而且还是宫里裴淑妃的哥哥,谁敢不从呢?”
“那后来呢?”沈琳琅关切得问。
刘梦棣答道:“宁无干将画送到裴续的家中,还回来之时才发现画被人用脱骨法动过手脚!”
“脱骨法?”
“就是将一幅画分成一横一样的两幅,颜色上谈了一些,但两幅却都是真迹!可没多久,那裴续就因为贪污被查而潜逃出走去了蒙国,投了游牧去了。他走得着急,皇上抄其家产之时便多他家里抄出了这一幅画来?”
“阿?沈琳琅惊道:“这画是从宫里出来的?”
刘梦棣言道:“准确地说是被人从宫中盗出来的。这事还没完,皇上知道画丢失了之后,十分生气,命人严查此事。此时那吴渤便举报说画是被宁无干所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