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出来，但眼见事情败露，便干脆承认了。

“这里确实是梦境，而且是我营造，把所有人隔离保护起来，免得陷入那些噩梦里。”

“我不是故意想窥探你隐私，只是……突然想到了，就随口问问。”

说到这里，她眼神游离，躲开了萧易水目光。

萧易水心里窃笑，表面却好奇地问：

“那么，传说中食梦貘的噩梦在哪儿呢？”

黑夜领主指指外面，简短地回答：

“去甲板上，你就能看到了。”

数分钟后，萧易水来到甲板上，陷入了震撼难言中。

船只依然航行在大海上，可这是不对的。陷入睡眠前，船员们明明停下了动力。

但这还不是最诡异的。除了海面以外，其他的云、天空、海鸟、鱼类全都消失不见了，只有无数个巨大的膜状球体，里面映照出各自画面。

有阴森的地狱、有冰天雪地、有郁郁葱葱的森林，还有古老的朝堂、农村的炊烟、一望无垠的原野、仙气飘飘的琼楼玉宇……

“这是？”萧易水有所猜测，但却不敢下定论，直到黑夜领主给予了肯定。

“是的，你猜的没错。”她走到萧易水身旁，指着那些巨大圆球泡沫。“它们就是古往今来各种人的噩梦。”

“我是黑夜之道的，展开了自己的梦境，但也只能护住这艘船。一旦你踏出去，就会永远迷失在这些噩梦中。”

这都是噩梦？萧易水又仔细观察，发现果然如此。即使看起来美好的景观，也染上了阴森森的色调。

随着船只航行，经过的梦境气泡也越来越多。突然，他看到了一个极为着名的场景：

在恢宏的古老宫殿里，甲胃卫士和朝臣两边站立，而在最中央的宝座上，坐着一名头戴王冠的男子。

在他对面，站着两名男子。

一人身材高大，捧着个精美的木盒，表情有些紧张。而另一人则身材矮小，可表情却沉稳大气。

两人跪倒磕头，齐声高呼：

“燕国使者荆轲、秦舞阳拜见秦王！”

果然，这是当初荆轲刺秦王的场景。只是不知道是谁的梦，是秦王本人，还是当时在场的其他人。

荆轲和秦舞阳当场身死，不会有做梦被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