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拉一天的客人,也不过就只能拉个100多块钱,再去掉油钱,去掉给出租公司的钱,剩下的也不过只有五六十块钱,现在物价都在飞涨,五六十块钱够干嘛的?我现在连买包烟都只敢买两块五一包的三环。”
这就是茨淮地区经济的现状。
穷,不仅仅是茨淮穷,茨淮百姓也穷。
这个城市外出打工的人极其多,除却那些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走不了的,几乎能出去的都出去了。
他这些年来,几乎只看过大学生往外走,却从来没看到过一个从外地回来的大学生。
毕竟,这破地儿,谁想留啊。
“对,茨淮穷,但是这是茨淮的现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以后的茨淮是怎么样的呢?说不定以后茨淮会变成一线地区也说不一定呢?”李承恩笑了笑。
他把自己心里面的这个念头,当做玩笑一般说了出来。
因为这句话,在旁人看来真的只是个玩笑,是个根本就不现实的事情。
“哈哈哈,要真如你说的那样,怕是所有茨淮人做梦都能笑醒啊。”司机笑着说,很明显,他根本就不把李承恩说的这些话当真,在他看来,这是不可能的,简直就是做梦没醒。
李承恩不再说话。
他知道,有些话说出来是没有用的,说永远没有做来的实在。
下了出租车,往前走几步就是汽车站了,汽车站很破,一个大院,用几块铁围栏围成一个露天车站,几辆大巴车孤零零地停在汽车站里,车上的司机正四仰八叉躺在驾驶座上抽着闷烟。
车上仅有几个客人,都是上了年龄的老人,李承恩座位前面坐着的也是一个老太太,只不过她怀里还抱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子,许是一路奔波累了,小孩趴在老太太的腿上打着哈欠:“奶,这车啥时候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