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程方梵的话就像一把盐，洒在李承恩的伤口。

“那，那天是喝多了，刚好觉得你很亲切，就送了，那东西当时在我眼里就是一根刺，若是不丢出去，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从沪南回来的那天，李承恩很伤心，忍得更是辛苦。遇到程方梵的那瞬，他几乎崩溃了。

程方梵眸中掠过几丝怜惜。

刚才那些话不过是调侃，李承恩给他的第一印象是穷。要知道，当时他身上的衣服因为清洗过勤，都变了颜色，脚底那双鞋更是四年前的过季款。生活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他还买了台手机送给那个叫做童盼盼的女孩，这份情到底有多真，可见一斑。

可是等待他的却是不留任何情面的背叛。

程方梵虽然没经历过如此狗血的剧情，却能理解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宽慰李承恩，只得双手环抱胸前继续打趣：“你这人倒是气性大，那可是最新款的智能手机，二手的也能卖不少钱呢，酒醒了之后你就不后悔，不心疼？”

李承恩脸上带了些许不自然。

等他酒劲儿过来，怎么可能不后悔呢？毕竟，那可是他打了三个月的工，才挣到的。然而他是男人，即便是有些后悔，送出去的东西也断然没有要回来的想法。

“岂止心疼还有点肉疼，不过后来想想，那手机送给你倒是挺好，一部手机换你这么一个朋友，太值了。”李承恩也不知道为何，原本应该痛彻心扉羞愧难耐，可是看到程方梵的笑容，他反倒释然了。

“你说得再好听，那手机我也不能要，那么贵重的东西，我不好意思要。”程方梵朝着李承恩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就权当是我给朋友送的礼物了。您不接受这，是不是说……程老师，您不把我当成朋友？”李承恩冷不丁冒出这句话。

程方梵直接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