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一点小进步,竟然能让父亲如此激动?
他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和感动。
江昭阳声音哽咽地说:“爸,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一辈子岂不都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包袱?”
“我……我岂不要负疚一生?”他继续道,眼眶已经泛红,随时都会落下泪来。
江景彰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傻孩子,这样的话,我走了,你如何知道原因?”
说到这里,江景彰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其实,我也并不完全是因为你已经有了光明的前途,有了足以让我骄傲和安心的未来。”
他缓缓说道,“而是我看出了魏榕此女绝非池中之物,她绝非等闲之辈。”
“她能够敏锐地悟出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并且不动声色地提拔你,这种深沉的心机,实在是不简单啊。”
“她的政治智慧,以及将来必然会展现出来的手腕和魄力,都预示着她会成为张超森一个极为强劲的对手。”江景彰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预见和期待。
“而到了那个时候,”江景彰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苏朝翰与我,或许就能长长地出一口积压在心中的郁闷之气了。”
“而且我的问题也应当会沉冤昭雪了,不,用词不妥,应该是很快就会有结论了,尾巴不会留了。”
江昭阳闻言,喉咙滚动,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他嚅嗫半晌,欲言又止,“爸,爸……”
江景彰沉稳一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释然。“孩子,我知道你的意思。”
“其实啊,自从当上了这个教育局长,我每日都如履薄冰,夜不能寐,可谓是压力山大。”
“每日在繁忙中踽踽独行,心力交瘁。”
“老师的职称评定、提拔晋级,乃至偏远教师的进城机会,这些看似简单的政策背后,实则每一项都牵动着无数教师的切身利益,是他们职业生涯中的重要节点。”
“而正是这些环节,往往也成为了腐败最易滋生的温床。”
“我不得不竭尽全力去做,还唯恐不公,有几次隐隐心梗作痛啊。”
“我确实受不了这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高强度工作状态,以及与之相伴的种种人际纷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