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懒洋洋地洒在医院那略显单调的白色床单上,却怎么也照不进我心底那片阴霾密布的角落。就在这压抑的氛围中,病房的门被缓缓推开,陈老板和杨心两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们手中提着的果篮,在这黯淡的光线里,显得格外突兀。
陈老板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进来,脸上堆满了那种生意人特有的殷勤与愧疚交织的笑容,只是那笑容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把果篮轻轻放在床边的柜子上,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胀鼓鼓的红包,双手微微颤抖着递向我,那双手仿佛承载着他满心的歉意与不安。
“王小友啊,这次的事儿,可真是把你给坑苦了!”陈老板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自责,“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你看,警局那边我已经托了不少关系,该打点的都打点了,他们不会为难你的,你就放心地配合调查一下就好。毕竟,你这是为了我的事情才遭的这份罪,这个红包,你一定要收下,算是我一点微不足道的心意。”
我抬眼瞧了瞧那红包,又看了看陈老板那张写满愧疚的脸,心里五味杂陈。虽说心里对这突如其来的麻烦事还有些愤懑,但看着陈老板这副模样,又想到自己如今这一身伤,也确实需要些补偿,便假意推脱了几下,最终还是让陈老板把红包塞进了我的口袋。我嘴上嘟囔着:“陈老板,我当时可是好心去帮你,哪成想会闹成这样。警察二话不说就冲着我来了,我还躺在这儿动弹不得。我这心里有火,不过不是冲您,您也别多想。只是这警局到底咋回事儿啊?我昨天晕过去以后,后面的情况我啥都不知道,您给我说说呗。”
“唉,昨天那个被厉鬼上身的工人,没救过来,人没了。”杨心在一旁接过话茬,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无奈和懊悔,“另外四个工人也伤得很重。那鬼上身的工人,死因很离奇,按我们这行的说法,是厉鬼强行抹掉了他的灵魂,然后操控他的身体为非作歹。等那恶鬼一走,工人的身体就像被抽干了精气神,根本扛不住。警方那边查不出啥实质性的东西,估计最后会定性为猝死吧。”杨心说到这儿,重重地叹了口气,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像是在责怪自己的无能,“只可惜啊,我这双眼睛,没能看穿那恶鬼的伎俩,要是我开了天眼,昨晚何至于如此狼狈,让那恶鬼那么嚣张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撒野!”
我瞧着陈老板忙前忙后地跑关系,又送这送那的,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愧疚。这两天,那个杨剑也没来找我的茬,只有冯菲菲来过一次,简单问了问那晚的情况,做了些记录,然后就嘱咐我好好休息,便离开了。我心里明白,这应该是陈老板的关系起了作用。可我呢,感觉自己在这场闹剧中,就像个没头的苍蝇,啥忙都没帮上,还净给人添乱,此刻的我,内心满是失落和自我怀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像个累赘一样。
“杨叔,要是您开了天眼,是不是就能制住那恶鬼了?”我抬起头,望向杨心,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又有些不确定。
“那恶鬼其实也没多厉害,昨晚就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杨心一听这话,眼神中瞬间闪过一道光芒,那是一种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和对恶鬼的不屑,“要是我开了天眼,看清它的行踪和弱点,肯定能找到办法收拾它,绝不可能让它如此猖獗。”
“杨叔,我这儿倒是有个开天眼的法子,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虽然疑惑龙凯都会开天眼,杨心这大师却不会开天眼,还是准备把我从《道相》上看来的开天眼咒法告诉他。
“王小友,这可万万使不得!”杨心一听,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师门有严规,这些技艺都是传承之物,怎能随意传给外人?我老杨虽然在这行混了这么久,但也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绝不是那种贪图别人技能的小人,再说了,要是因为你教我这法子,让你师傅怪罪下来,那我这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
“杨叔,您误会了。”我着急地解释道,双手在空中挥舞着,试图让杨心明白我的意思,“我真没有师傅,这都是我从书上自己琢磨出来的,能不能成还不好说呢。”
杨心听我这么一说,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挣扎。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咬咬牙说道:“既然这样,那杨叔也就不矫情了。为了对付那恶鬼,就麻烦小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