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登记台前，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表情，将所有书一本一本地递给藏经阁的管理员。

藏经阁的晨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在书架之间，柔和的光芒给每一本书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然而，这一刻的向凡却感受不到任何温暖，他正小心翼翼地站在登记台前，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只从天而降的巨爪，把他和书一起揪走。

白胡须长老正倚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闭，呼吸均匀，鼻孔里还发出微微的鼾声。向凡小心翼翼地清了清嗓子，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几乎被吞进了喉咙里。他轻咳了一下，把怀里那一摞书堆在登记台上，声音微弱得像蚊子：“长老，我来……来借书。”

长老哼了一声，头微微抬起，眼皮却只掀开了一条缝，懒懒地瞥了一眼桌上的书。他的目光从最上面的《基础灵气解析》滑过，又看到下面的《灵气流转基础理论》，嘴角忍不住一抽。他随手抓起毛笔，在登记簿上刷刷记录着：“又借基础理论书啊？你是打算把这些书背出花来吗？”

向凡僵硬地笑了笑，声音低得像是在对空气说话：“基础理论……对修炼很有帮助。”

长老瞪了他一眼，像是不满他这种含糊其辞的态度，嘴里嘟囔了一句：“这些书除了让人打瞌睡，还有什么用？”但他也没多说，挥了挥手让向凡把书摞好递过来。

向凡将书递上去时，手心已经满是汗。他的脑袋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比如长老忽然翻开书，发现不对劲，然后将他揪住质问：“小子，你连练气五层都不到，怎么借了高阶剑谱？”或者干脆被当场赶出藏经阁，从此落下“偷书贼”的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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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却并未翻书，而是懒洋洋地拿起最上面的那本《基础灵气解析》，随意地看了一眼，然后将它拍回了书堆里：“也不知道你是真在学，还是光拿这些书回去垫桌子。”他打了个哈欠，拿着毛笔继续登记。

“不会的不会的！”向凡连连点头，声音里掺杂着不安和讨好，“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的。”

长老没再搭理他，继续在登记本上写写画画，写到一半时忽然停下，抬头多看了一眼那摞书，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你这次借得还挺多啊，抱得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