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一

老陈是我铁哥们，在单位里，我们是同事，在生活中，我们是能一起喝酒撸串的好兄弟。老陈这人热情好客，隔三岔五就爱在他家组局，他老婆做饭那手艺，谁吃了都得夸一句。

那天，老陈又扯着嗓子喊我去他家吃饭，我本来手头有点事，可架不住他软磨硬泡，只好应下。下班后，我跟着他往他家走。他家住在老旧小区，楼道里灯光昏暗，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油烟和潮湿的味儿。老陈熟门熟路地打开家门，瞬间，饭菜的香味就飘了出来，把楼道里的沉闷劲儿一下子冲散了。

“快进来，别跟我客气！”老陈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进屋。

他家客厅不大，家具看着都有些年头了，但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还挂着几幅不知道从哪淘来的画，给这屋子添了点文艺的气息。

“这是我妹妹，晓妍。”老陈把一个姑娘拉到我面前。

我一抬头，当时就有点看愣了。晓妍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笑起来嘴角有个浅浅的酒窝，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

“你好，我是老陈同事，你叫我阿宇就行。”我有点紧张，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好呀，阿宇哥，快坐，今天有好多好吃的呢。”晓妍声音甜甜的，像春天里的风，一下子就吹进了我心里。

吃饭的时候，我眼睛老是不自觉地往晓妍那边瞟。她笑起来的样子、说话的语气，还有偶尔撩头发的小动作，都让我心里像有只小鹿乱撞。我心里清楚，我这是一见钟情了。

从那以后，我有事没事就往老陈家跑。一开始还找借口说工作上的事要和老陈商量，后来干脆就光明正大地去蹭饭。每次去，晓妍都特别热情，对我嘘寒问暖，这让我越来越喜欢她。

终于，在一个月色特别美的晚上，我喝了点酒壮胆，跟晓妍表白了。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话都说不利索：“晓妍，我……我喜欢你很久了，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晓妍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轻轻摇了摇头：“阿宇哥，你人挺好的，可我一直把你当哥哥，我们不合适。”

我当时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心里空落落的。可我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我想，只要我坚持，总有一天能打动她。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每天给她送早餐，下班就约她看电影、吃饭，逢年过节各种礼物不断。可晓妍就像块捂不热的石头，一次次拒绝我。但我这人就有股子轴劲，越拒绝我，我越想追。

就这样过了两年，有一次晓妍生病住院，我衣不解带地在医院照顾她。也许是被我的坚持打动了，也许是在生病时特别需要人照顾，晓妍终于答应和我在一起了。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走路都带风。

二

我和晓妍在一起后，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的，怕老陈知道了会不高兴。毕竟是他妹妹，我抢在他前面“下手”了，心里多少有点虚。但时间一长，我们就放松了警惕，觉得老陈整天大大咧咧的，应该不会发现。

可没想到，纸终究包不住火。那天，我和晓妍在商场逛街，正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呢，一转身，就看到老陈站在不远处，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愤怒，最后是满满的失望。

“你们在干什么？”老陈大步走过来，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我和晓妍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手一下子松开了，晓妍躲在我身后，小声叫了句：“哥……”

“阿宇，你什么意思？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追我妹妹？”老陈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那眼神像要吃人。

“老陈，我……我是真喜欢晓妍，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硬着头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