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业接过酒杯,浅浅一笑: 「皇弟此言差矣,骠骑大将军和李将军皆是效忠于父皇,为父皇镇守江山。你这话若叫有心人听了,怕是会惹出是非来的。」
「皇兄教训得是,是祈原胡言乱语了。」凌祈原用那双和程贵妃极其相似的凤眼直视着他,「我只是敬佩皇兄的运筹帷幄,李将军的驻守地远在千里之外,皇兄想要拉拢就能成功拉拢,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到皇兄呢?」
「皇弟言重了,孤不过是碰巧帮了李将军一个小忙,说是“拉拢”就过了。」
「皇兄向来仁厚,得人心。」
「皇弟也不例外啊。」他笑笑称赞道:「文官派系的人自命清高,不屑与武官深交,皇弟倒是没有沾染到那些习气」,还会邀请李元勋过府喝酒呢。
「说到底,祈原跟您一样,也是皇室子弟,当以国家大事为先,只要是尽心报效父皇的,就是朝廷栋梁,值得敬重。什么文官武将的,没必要分得太清楚。」
「皇弟会这样想,就太好了,也学聪明了」
「做皇弟的,总不能落后皇兄太多」凌祈原嘴角轻扬,「不是吗?」
「怎么会呢?你太谦虚了。」
兄弟俩说着,有来有往的,倒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话说回来,祈原还没恭贺皇兄大喜呢。」
凌承业笑得更是“真心实意”:「太子妃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得太子妃如此,是孤的福气。」眨了眨眼,再道:「幸得程贵妃娘娘跟父皇引荐,孤才能抱得佳人归。这事若没有贵和宫的掺和,又怎会成事?」
凌祈原的眼角倏然一抽,握紧了酒杯,却没有动弹。
凌承业看着他的反应,倒是挺沉得住气的:「皇弟说,对吗?」
凌祈原冷静地抬眸,举起手中酒杯,续道:「确是如此,祈原敬皇兄一杯,贺东宫大喜。」
凌承业微笑,同样举起酒杯,「皇弟有礼了,我们兄弟俩,是该喝上一杯的。」
两人同时仰首,半掩着脸,把杯中的玉液一饮而尽,又同时垂下头来直视对方,脸上虚伪的笑容,不约而同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