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是在生气吗?」任轻欢躺在榻上,声若蚊蝇。
从贵和宫返回东宫的路上,太子始终一言不发,使得任轻欢也不敢多说什么。而当他看到她在下辇时,双腿一软差点儿再次瘫坐在地上,脸色更是铁青,二话不说的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送回西殿,放进侧殿的榻上。
王院判早在东宫候着了,直到太监在轻欢的榻边架好了屏风,才走进来给她诊脉。
太子全程黑着脸守在旁边盯着,沉声询问王院判她的情况,又召了采风采露进来问话,在得知她进贵和宫以后就没坐下过,那张俊脸的脸色竟然还能变得更加难看。
幸好,王院判说她只是因为久站,一时血气不顺才会犯头晕,只要之后数日静心休养,多多休息,就不怕伤到胎气了。
老院判又苦口婆心地嘱咐了任轻欢好些事情,要她注意静养,别再劳累,才慢吞吞地退下去写方子准备煎药。
王院判离开以后,太子拉长了脸,把宫人都轰了出去,亲自倒了杯热茶给她。
任轻欢捧着温度刚刚好的茶水,轻吮了口,这才鼓起勇气,悄声开口问道:「殿下,您是在生气吗?」
听得此话,太子脸色再次一沉,冷哼了声,才道:「生气?孤怎么会生气呢?」
嗯,看来是气得不轻呢!
「殿下别恼,王院判适才不是说孩子没什么大碍吗?」任轻欢温声细语的,歪着头求饶。
太子闻言不但没有息怒,反而更加火冒三丈,瞪着她便厉声斥责:「你是笨蛋吗?程贵妃让你站着就站着,你不会开口要求落座吗?」
只要她开口要求,程惜芙就不可能当众拒绝。高高在上的程贵妃,怎么能让人说她苛待身怀有孕的太子妃呢?还是她自个儿的亲外甥女。
明明手握着"身子重"这只方便好用的棋子,任轻欢竟然不使用?是真傻还是假蠢呢?
任轻欢被他一骂,头一缩,过了半晌才敢小道回道:「妾身自然是可以开口的.....但是,若不让娘娘先罚上一罚,恐怕她更会觉得我恃宠生娇,不把其放在眼内吧?到时贵和宫若要找其他法子治人,就不只是罚站那么简单了。
闻言,太子的表情终于缓了缓,挑眉追问:「你是故意让她为难你的?」
「妾身在宫中的日子虽然不长,倒也知道以硬碰硬是没有用的。」任轻欢笑了笑,回道:「殿下昨晚不也跟妾身说过,若我选择了站在殿下这边,程贵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今日之事,倒也在意料之中。其实,姨母下手已经算轻了。」
她的话让凌承业沉默下来,一时间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