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太子在荣昌宫外把莫刚玉送上花轿,让充当轿夫的太监把人抬回东宫,自己则是站在原地,目送花轿远去。
「殿下,明恩殿的宴会还没开席,您要不先回东宫歇一会儿?」福全跟在旁边,问道。
太子却是不答反问:「太子妃呢?」刚才不过一回头,任轻欢便从华富殿消失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再看到她的身影。
「太子妃正在东宫招待老将军和老夫人呢。」福全暗叹了口气续道:「适才采风让人来找奴才,说是今晚的酒水出了点问题,太子妃赶去了御厨房处理,还跟奴才拿了出宫令牌,说是要派人到八达楼买酒去。奴才见时间紧迫,便没有先跟殿下请示,擅作主张把令牌给了出去。」
「酒怎么了?」太子拧眉,追问。 为师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
「说是有大半酿坏了,变了醋,喝不得。」福全跟着太子走到白马前:「但殿下请放心,八达楼那边若知道东宫有需,定会把最好的酒送来。」
太子站在骏马旁边,轻拍了拍它的头,又握着缰绳,一副漫不经心的再问:「太子妃用膳了吗?」
「回殿下,还没呢。」福全把脑袋压得低低的,像犯了什么错般,不敢看向自家主子。
太子闻言,眉拧得更深,却没有说话。
幸好,福全精明得很,露出一脸苦瓜相,自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采风和采露也有在劝,但太子妃就是没有停下来用膳,都忙了大半天了,连坐着的时间也不多。采露说太子妃似是有点害喜,闻到食物的味道就觉得不适,更加不肯吃东西了。」
凌承业沉默立在原地,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白马,像在思考什么。
东宫的马比福全更通晓主子心意,侧过头来,鼻子轻喷了口气,状似催促。
凌承业勾唇轻笑:「知道了,急什么呢?」语毕,翻身上马,扔下一句话:「回东宫去吧。」
太子骑马,比坐花轿的莫刚玉移动得快,她才刚步入南厢,他人已回到东宫,顺步朝侧殿走去。
那里头,笑语不断。
守门的太监见其到来,忙扬声通报,殿内各人闻声笑语骤断,纷纷起立行礼迎接,包括任轻欢。
凌承业的视线快速地扫过她,只见她又穿着那袭沉甸甸的太子妃吉服,像个傻子般站着。
「孤听说外祖父和外祖母在东宫,便回来看看。」他上前去把莫老夫人搀了起来,又招呼众人坐下说话。
但见桌上放了些精致的点心,全是方便客人入口的小糕点,却没有谁真的动过,东西也因为摆久了,有些失了风味,让人更没食欲。
「说起来,孤也有点饿了。」凌承业浅浅一笑:「李嬷嬷,你去让小厨房送些简单的吃食上来,给大家垫垫肚子。记着味道要清爽些,外祖母不喜欢太过油腻的东西,就送几碗嫩鸡煨面过来吧,」他一顿,再道:「给南厢也送些过去。」
莫老夫人闻言便笑了,由衷称赞:「还是太子殿下心细。」
任轻欢坐在旁边陪着笑,没有搭话。
不知怎的,任轻欢安静的模样,使得凌承业更加气闷,也就不管她了,转过头去跟莫马行说起话来:「外祖父今晨很早起来准备吗?」
「不算太早,咱们在边疆住久了,习惯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