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知道的,殿下放心。」任轻欢应了,看着太子起身,和她的父亲一前一后步离了正厅,两人的身影很快走远。她收回视线,用阔袖盖住自己暗暗颤抖的手,抬头望向张巧善,自然的道:「今天辛苦二娘了。」
「怎么会辛苦呢,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是宰相府的荣幸。」张巧善客气地回话,和任轻欢相视而笑。
然后,两人便静了下来。
任轻欢和她从来就说不上亲近,当年张巧善嫁进来的时候,任轻欢年纪已经不小了。加上还有个在宫为妃的姨母时时派人来查问近况,把她召进宫里和皇子公主做伴,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这个继母就算想拉近和任轻欢之间的距离,培养一下感情也是难得其法。
更何况,张巧善很快便有了自己的孩子,光是养育那两个精力充沛的小子已让人分身乏术,自然没空去关顾这个在不知不觉间长得亭亭玉立的继女。
在很早以前,她便知道任轻欢的姻缘会落在皇家,自然不敢有半分亏待,只是没想到这继女没嫁给二皇子,反倒成了身份更加尊贵的太子妃,倒是叫人更难亲近了。
张巧善自问没有薄待过任轻欢,她们只是谁也没有尝试拉近彼此的距离。她们都是任家的人,却不代表她们就是自己人。
「臣妇看太子妃这胎的怀相很好,孩子疼惜娘亲,生产时一定会很顺利的。」张巧善浅笑着,寻找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去填塞两人之间的沉默与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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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样便好了。」任轻欢微垂下头,抚着小腹,旋即又问道:「世超和世梁最近的功课怎样了?还是由父亲亲自教导吗?」 等一场盛夏
「大人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这兄弟俩。」张巧善略为夸张的叹了口气,笑道:「便宜他们两个了,平时跟着夫子学习,大人只在得空时抽问功课,看他们有没有偷懒。」
「父亲虽然严格,但是教出来的学生出类拔萃,即使是定期抽问功课,世超和世梁定也能获益良多。」
「那自然是的。」张巧善颔首。任世超和任世梁是任家的嫡子,将来是要继承父亲衣钵,入朝为官的。任家祖上五代为官,三朝拜相,自然不会让孩子的功课荒废,有负任家的家声。
「近来父亲和二娘的身子可好?」任轻欢仍旧平静无波的问着:「春日时分乍暖还寒,您们要格外小心。」
张巧善微笑着回道:「咱们,太子妃不用担心。」
之后,她又突然起了一念,身子偎近了些,压低声线问道:「请太子妃别怪臣妇多事,只是如今殿下纳了侧妃,莫侧妃又是殿下的亲表妹,对太子妃而言也可以说是个威胁......」
任轻欢没有开口,冷静地回望着张巧善,等她把话说完。
「臣妇的意思是,太子妃这胎尤为重要。臣妇知道王院判每日也会到东宫为您请脉,院判大人医术高明,不知有没有提及过,太子妃这胎是位皇孙,还是位郡主呢?」
闻言,任轻欢更是沉默,直直地注视着张巧善,直瞧得后者心都开始慌了,才终于开口,不答反问:「这问题,是二娘自己想问,还是父亲让二娘问的呢?」
张巧善心头一跳,脸上仍旧不动声色:「自然是臣妇自己想问的,太子妃别多想,臣妇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您一个人在东宫会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