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他的父皇,才是同心同德,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顺天朝天子与储君。
难怪太子说:不必利用她和孩子,不必赐给她那么一碗滑胎药,也有法子能扳倒姨母。
这一计,可真是叫人叹为观止啊。
这样的他,并不是她前世认识的那个人。
不知何故,任轻欢轻笑出声,眼中再也无泪,却依然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我本来并没有打算追问,不过是殿下问了,我才犯禁说了这许多话......如今,我倒真是有个问题,想求殿下解答。」
太子眉头深锁的,等着她说下去。
「若我和您这孩子亦是位郡主,殿下也会对她做出一样的事情吗?」她抚着小腹,轻声问道。
「殿下可舍得为着国家大利,把她远嫁出去,去到一个举目无亲,处处受限的地方?然后,在她稍微适应了,也许还终于对她那陌生的夫婿动了情,决心在那里落地生根以后,再次为着国家大利,把她的幸福一手摧毁?」
凌承业继续拧着眉,静静看着任轻欢的表情。她语气中的激动,早已超越了对敏弦的关心或不舍。
「欢儿,敏弦不是我们的孩子。」他轻轻的回道:「况且,你又怎知敏弦不想回来呢?」
「对啊?我又怎么知道呢?」她睁着干涩的眼睛,失神地看着他。在那幽幽无底的瞳孔中,藏着一丝说不出的哀伤。
「我什么都不知道呢.....辞别亲族,远嫁异国,一生不得回乡,那样的事情,我又怎会明白呢?」
「欢儿,莫要胡思乱想了。」凌承业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抚上她的脸,无力的道:「孤知道你突然知悉这一切,觉得难以接受.....但孤不会让这些事情影响到你和孩子的。」话里话外,竟没有再否认轻欢的假设。
「你不如花时间想想看,在孤成功把敏弦带回来后,你要跟她说些什么吧?你们这么多年没见,定有许多话想跟她说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