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距京万里,大军前进缓慢,就算孤日夜兼程,也得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大宛。」也就是说,当他到达大宛时,两人的孩子早已瓜熟蒂落。
打仗这事花费的时日难以预料,一个晃眼,当他回来时,他们的孩子或许已满周岁,甚至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也有可能。
听到他要出征,连莫刚玉也担心得立马跑到西殿找他商议。莫刚玉尚且如此,那任轻欢呢?她为何仍能如此不动如山?
凌承业始终很在意,福全说她自莫刚玉嘴里听到他要出征后,一直淡然自若、冷静地拒绝了莫刚玉要她一同劝自己回心转意的请求。
那晚他赶回西殿,就是怕任轻欢会气恼他的突然离京,想着再怎么样,也要跟其解释清楚。 人生两个家
却没想到,任轻欢心里在意的就只有凌敏弦。她担心凌敏弦的将来、心疼凌敏弦的处境......就没有问过他一句能不能不要去?没有跟他说过半句她会想他。
「大宛骏马一日千里,大宛男女都是策马能手,拿起大刀就能作战。大宛虽在前年与匈奴的战事中折损了两位王子,但确实挡住了匈奴大军的入侵,连骁勇善战的匈奴也攻不进去大宛,难道你就不担心孤会打败仗吗?」凌承业瞧着她的眼,再问。
「殿下是想让我劝您别去吗?」任轻欢搁下汤匙,侧过身来正面看着他,再问:「我若说了,您就不会去吗?」
一股烦躁涌上心头,凌承业脱口就是一句斥责:「别用问题来回答孤的问题!」说完了,看向她那漠然依旧的小脸,又觉一阵无力,再次放软声线道:「是孤语气重了。孤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任轻欢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好半晌才轻吸了口气,回道:「那日刚玉来找我,提到她是将门之后,绝不害怕战事.....其实仔细想想,她这话也能套在殿下身上吧?殿下虽是一朝太子,但也是莫家的外孙,体内流着武将的血。」
她停下来想了想,又再道:「说句大不敬的话,殿下这么多年来能得到莫家军的支持,正因为您是莫家的外孙,而非东宫太子。 但是,莫马行年纪不小了,不可能一直在太子身后撑着,而你凌承业要的,也肯定不只是莫家军的支持。」
「殿下说得对,欢儿当日是刻意撮合您跟刚玉的。」
太子脸色再次一凝,却没有打断轻欢的话。
「可是说到底,迎娶刚玉入东宫虽能拉拢莫家军,但殿下胸怀天下,要的自然是天下兵马皆能心悦诚服的为您所用,而不是看在您后宫妃嫔的份上,再来听命行事。君子虽以德服人,武将却是以战绩服人,殿下迟早有一天是要到战场去搏上一场,创下那赫赫战功的。」
「而殿下既是说了,您和圣上商议过后,觉得现在是最适合出兵,不可错失的时机。那就代表殿下对此胸有成竹,早有筹谋吧?既然如此我又凭什么劝您别去呢?」
说完以后,任轻欢再次合上了嘴,用那双澄明的大眼,直视着他,
凌承业默默无言,同样冷静地回望过去。
曾经,他很不 乐可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