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轻欢去到青逸阁时,程惜芙还在用膳。
她一手托着头,另一手懒懒的夹了两颗米粒到嘴里,视线似有若无的扫过眼前大腹便便的女子。
任轻欢规矩地福下身去行礼:「欢儿参见娘娘。」
「太子妃在贵和宫休息完了,还不快回去东宫,来找本宫这个老婆子做什么呢?」程惜芙笑着举起琉璃酒杯,让相苏为其斟满。
「娘娘春秋正盛,又怎会是老婆子呢?」
这一次,任轻欢没有等程惜芙叫起,便自顾自握着采风的手站了起来 。
程惜芙挑了挑眉,却没有开口,含笑地看着任轻欢走到石桌边,慢吞吞的坐了下来。
「但是,娘娘风体刚愈,这酒水还是不能过量的。」
程惜芙轻笑了一声:「敢情太子妃过来是要管本宫饮了几杯酒吗?」
「欢儿不敢。」
「那太子妃有什么是敢的呢?」她微笑,把酒杯送到嘴边,浅吮了一口。
「欢儿敢的,就是跟娘娘说几句心底话吧?」任轻欢认真地看着眼前千娇百媚的女人:「方才欣儿跟我说了,娘娘让她尽早出嫁。」
程惜芙听了也不意外,还是继续笑着:「嗯,那又怎样呢?」
「这本不算什么大事,娘娘为欣儿订的亲事定是好的。」任轻欢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但让欢儿耿耿于怀的,却是欣儿的一句话。」
任轻欢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自家姨母:「欣儿说,敏儿不在,在这宫中除了我,她竟就没有别的可以说心底话的人了。」
程惜芙把酒杯搁下,笑容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