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任轻欢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如雷鼓,恐惧慢慢的爬上心头。
冷汗从额际滑落,整个人如坠寒冰之中,手脚不住发抖。
冠冕堂皇的话容易说,实际执行起来却还是会怕、会疼。莫说是要和太子一同肩负起顺天朝的未来,惹怒了圣上,她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她方才那些话,可以说是直接给自己判了死刑。圣上没在这里直接杀了她,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任轻欢双手使劲,愈发用力的环抱住自己。
她知道自己该从地上爬起来,就这样躺在地上只会越来越冷,对她或孩子都不好。但她越是想动,身体越是没有力气。除了继续抱住自己,她什么也做不到。
意识随着体温的消散而逐渐涣散,忽然有点迷惘,她为何会在此呢?
为什么,就只有她一人在此?
太子殿下呢?他在哪儿?
当龙翔宫的人鱼贯离开后,莫刚玉才敢冲进殿内查看。
在见到蜷缩在地上的身影时,她惊呼了一声,赶紧跑过去,把人扶了起来。
「太子妃!您可有怎样?」
任轻欢感觉到莫刚玉把自己撑了起来,一连作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觉得脑袋里的晕眩减退了些许。
「我没事。」她答着,却仍旧用力握住莫刚玉,好像只要一松手,人就会瘫回地上,再也无法爬起来一样。
「还说没事......」莫刚玉的嗓子中隐隐带着哭腔。她掏出随身的手帕,为任轻欢拭去额角的汗水:「圣上太过狠心了,您还怀着皇孙呢.......」
任轻欢没有答话,握住莫刚玉的手尝试借力站起来,却只觉一阵晕眩,差点便又要倒回去。
「太子妃!」站在后头的采风采露,甚至连莫刚玉身边的蕙翠喜翠也连忙伸手,接着那发软的身子。
「不行,咱们先回去吧。福全,你让王院判直接到东宫等着。」莫刚玉咬牙道。
任轻欢的第一个想法是拒绝,她跟姨母说过从今天起会到贵和宫跪满两个时辰的,总不能第一天就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