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承业的帕子擦过任轻欢旧伤未褪的脖子时,看着她那一圈乌紫的伤痕,眼神微微一暗,终于忍不住沉声问道:「这是谁做的?」
采风、采露再次互看了一眼,只能实话实说:「前段时间二殿下来了东宫,想要轻薄太子妃......太子妃不肯就范,二殿下一气之下,就动手伤了主子.....」
声音愈说愈小声,双脚差点儿就忍不住要往后退。
闻言,凌承业立刻腾腾地升起一股怒气,双眼危险地眯起,若不是凌祈原已经死了,他不介意亲自动手再杀一遍。
但即使如此.....凌承业的视线重新回到任轻欢脸上:「孤不在东宫的这段时间,凌祈原常来找太子妃吗?」
「殿下,不、不、不是这样的。」怕殿下有所误会,采露连连摇头,急着否认:「太子妃始终和二殿下保持距离,绝对没有半点越轨之处!是二殿下那人......请殿下一定要明察!」
但凌承业需要的,不是采露的解释。
他伸手再次抚过任轻欢脖子上的伤,喃喃低语:「是孤的错。」没有把她护好,是他的错。
欢儿是个重情的人,他一直很清楚。即使凌祈原干下那么多混账事,目睹他的死,欢儿必定还是会很难过。
而他,并没有资格责怪她。
凌承业继续给任轻欢擦拭了全身上下,在采风、采露的帮助下,让任轻欢半侧过身来,把其背后的汗也一并擦干。
在给任轻欢换好衣衫后,凌承业头上也冒了一层薄汗。他用手背草草擦掉自己额头的汗,接过采风扭干了的冰帕子,搁到任轻欢的额头上,又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脱去,在她身旁躺下,静瞧着她的侧脸。
他累了。
而她身上,有着淡淡的金桂花香。
「等到太子妃该吃药的时候了,再来唤醒孤。」,凌承业轻声交代后,手放到女子的腰间把人轻轻拉了过来搂在胸前。
然后,在采风、采露答应后,他闭上双眼,把头埋在她的发间,沉沉睡去。
......
自那天起,太子便在西殿住了下来,贴身照顾太子妃。
在王院判的悉心照料下,殿下复原得尚算良好,却迟迟没有去参加早朝,只像个守财奴般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