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在做出那个决定，放弃未来的一切试错机会来赌这一个变量，来赌这个可能性极低的结果之前，他也犹豫过，因为要是不这么做的话，结局大概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最好的结果就是人类不会灭亡，但是历史也只会止步在『终焉之战』。

不过秦颂更相信未来更有可能是：『终焉之律者』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开之中不断进化，最终达到可以做到让秦颂彻底失去反制手段，人类真正意义上的灭亡。

秦颂有这样的猜想也是有原因的，在最开始，也就是秦颂第一次面对『终焉之律者』的时候，祂还没个人样，简单来说就是连五官都没有，智力也是低的离谱。

但是后面每一次对战的时候，秦颂都发现，祂的力量比上一次更为强大，外貌比上一次更为清晰，也比上一次更为聪明。

在秦颂做出这个决定的那条时间线，祂已经拥有了人的外貌，并且有较高的智力水平，至于力量……就算没加强也打不过祂，提不提这一嘴都无所谓。

他没有办法去赌是他先在这个几乎所有变化都是对人类不利的情况下找到破局之法，还是『终焉之律者』在他之前先毁灭人类。

……

“放弃挣扎吧，你是无法战胜我的。”秦颂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面对『终焉之律者』，他只知道，这一次他们又败了。

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甚至连用自己最后的生命给『终焉之律者』来搏大的也做不到，秦颂现在根本没法做出任何动作。

他靠着一面墙，看着『终焉之律者』，他满身血迹，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完好的地方，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强撑着直视对方，然后像之前那样，说出完全一样的回答。

“我…不，是我们人类绝不服输。”他的声音并不大，现在的他开口说话也是一件难事。

“冥顽不化，这句话你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早就听腻了！”说着，祂用力踩了踩秦颂的腿，他当然没有什么感觉，或许是因为他早就失去了知觉，也可能是因为这点疼痛在现在也算不得什么。

不过这段话也让秦颂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就是这个家伙会对上一条时间线的记忆有所保留，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可他基本无法利用这一点。

“你应该很清楚，你这种发泄怒火的行为对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什么作用，我并不会因为你的这个举动而疼得撕心裂肺……”秦颂只能勉强保持理智，这是在无数次重开后，『终焉之律者』得到的新的能力的原因。

要是没有点方法手段，管你是谁都会直接陷入疯狂……就像是san值掉光了一样。秦颂确实有一定的反制手段，但那是建立在他还没有陷入像这样濒死的状况的前提下的。

不过秦颂有一个猜测，只是他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而已。那就是他的所谓“反制手段”什么作用也没有，能够像现在那样保持理智完全是『终焉之律者』的手下留情。

当秦颂想到这个层面的时候，他又开始思考。

“那么祂是出于什么样的出发点选择手下留情呢。

是因为棋逢对手？不对，这玩意的前提是双方得有对等或者相近的实力，就算是一方永远比不过另一方，那也得是会让另一方有威胁的存在。而我和祂的实力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是因为想要玩玩？也不对，要真是抱着玩乐的心态来的话，祂应该不会一瞬间就把我的那些同伴全部杀死，最起码也应该会留一阵。

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重要了，因为现在我就只是案板上的鱼肉……”秦颂在疯狂思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在他思考的时候，『终焉之律者』轻轻的捏住了他的脸，然后缓缓开口。

“你想的那些……我可是都知道的哦~”祂的这句话让秦颂内心警铃大作，他感觉自己在祂的面前就像是一个标本，一个被解剖了的标本，没有一点秘密。

“啧……”秦颂还想侧过头，不想看着对方的脸，诚然，现在的『终焉之律者』已经有了个人样，而且相貌出众，如果秦颂和他不熟的话可能会稍微有点好感。可偏偏祂又是个变成了女性模样的『终焉之律者』，他最大的一个敌人……

“别这样嘛~我又不是什么面目可憎的怪物，正眼看看我都不愿意吗~”祂的声音十分柔和，但是在秦颂眼里祂就是一个嗜血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