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着秦宫。王后魏纾的寝宫,红烛高烧,暖光融融,似要驱散多日来萦绕在她心间的阴霾。
魏纾静坐在妆台前,手中的玉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如瀑长发,眼神却有些游离。白日里与阿莱娅的一番知心交谈,还有悦宁那如小太阳般的纯真笑语,仍在耳边、心头回荡,让她原本沉重的心,稍稍有了几分松动。
“王后,君上过来了。”宫娥的轻声通禀打断了她的思绪。魏纾微微一怔,随即起身,还未及整理裙摆,嬴渠梁已大步踏入寝室。他身着一袭玄色常服,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间透着连日操劳政务后的些许疲惫,但望向魏纾时,目光瞬间柔和下来。
“纾儿,今日可好?”嬴渠梁走到近前,轻轻握住魏纾的手,拉着她在榻边坐下。魏纾仰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有眷恋、有愧疚,终化作一抹浅笑:“君上,臣妾今日与阿莱娅姐姐、悦宁玩得很开心,心情倒也舒畅。”
嬴渠梁微微点头,抬手轻抚她的脸颊:“那就好,瞧你这些日子消瘦不少,我心中着实不忍。”他顿了顿,似是斟酌言辞,
“子嗣一事,你莫要再给自己过大压力,你我夫妻情深,有无子嗣,都不会改变什么。”
魏纾听闻此言,眼眶一红,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君上,臣妾知道您疼惜臣妾,可臣妾怎能不想为秦国、为您诞下子嗣……”
话未说完,嬴渠梁已伸出手指,轻轻抵住她的唇,目光灼灼:
“纾儿,我要的是你,你能伴我左右,与我携手走过风雨,才是最要紧。”
魏纾心头一热……
压抑许久的情感如决堤洪水,猛地扑进嬴渠梁的怀里,泣不成声。
嬴渠梁紧紧拥抱着她,一只手温柔地在她背上轻抚,似在安抚受伤的小鹿。
许久,魏纾哭声渐歇,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已多了几分往日少见的坚定与释然:
“君上,臣妾明白了……”
嬴渠梁露出欣慰笑容,低头轻吻她的额头:“这才是我的纾儿!”
说罢,他轻轻吹熄了几盏烛火,只留床榻旁一盏……
温柔地将魏纾放倒在榻上,手指轻轻解开她的衣带,动作缓慢而饱含深情,似在对待稀世珍宝……
魏纾脸颊绯红,却不再羞涩躲避,她主动伸手环抱住嬴渠梁的脖颈,迎上他炙热的目光……
肌肤相亲,在这温暖的春夜,褪去所有的矜持,彼此探索、彼此慰藉……
嬴渠梁,也就这一夜,发现魏舒变了……
如此妖娆……
第二天,两人都睡得很沉,只有魏舒起的很早……
午后时分,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细碎光影,魏纾与阿莱娅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石桌上摆满了精致点心与新鲜水果。
阿莱娅轻轻抿了一口米酒,抬眸看向魏纾,眼中满是关切:“妹妹,我瞧你今日气色似有不同,可是有什么心事解了?”
魏纾微微垂首,手指轻轻绕着帕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姐姐,实不相告,多亏了昨日与您一番长谈。您的那些宽心话,还有对悦宁的疼爱,让我仿若从那子嗣的执念迷雾中寻得了出路。”
阿莱娅放下酒杯,握住魏纾的手,真诚说道:“妹妹,你我同处宫闱,本就该相互扶持。这子嗣一事,本就急不得,你又是个极重情义之人,之前怕是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魏纾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姐姐所言极是。从前,我满心满眼只有早日诞下子嗣这一事,每一次希望落空,便觉天都要塌了。可如今想想,君上待我情深意重,我身边还有姐姐您这般知心人,即便暂无子嗣,日子也不该过得如此灰暗。”
阿莱娅轻轻拍了拍魏纾的手,语重心长道:
“正是这个理儿。你看,这宫中日子虽长,但若能与心爱之人、知心之人相伴,也不乏乐趣。”
魏纾的眼神变得柔和,仿佛陷入回忆:“是啊,悦宁那孩子,就是咱们的开心果。姐姐,若不是您,悦宁也不会有这般欢乐童年。”
……
阿莱娅笑着摆手: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自己孩子哪有不疼爱的道理。”
魏纾略作停顿……
小声说道:“昨夜,君上过来,他见我心情舒畅,也很是欣慰。我们……”
说到此处,魏纾脸颊泛起红晕,微微低头……
阿莱娅心领神会,打趣道:“看来妹妹与君上昨夜情谊浓浓,这可是好事。夫妻之间,本就该如此!……”
魏纾羞红了脸,嗔怪道:“姐姐就会打趣我。不过,经此一事,我是彻底放开了自己。不再为子嗣一事忧心忡忡!”
……
阿莱娅欣慰地点头:“这就对了,妹妹!”
两人把酒谈心,聊的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