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轻轻晃了晃苏如霜的肩膀，问道:

“如霜，困吗？”

苏如霜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要不是有胳膊撑着，她的小脑袋一定会磕到桌子上。听到王尘的话，她口齿不清道:

“有点儿......”

王尘眼见苏如霜的头越来越低，真害怕她没过年就给老师磕头，便连忙挪了挪屁股，往苏如霜那边靠了靠，将自己身体的一侧贴到苏如霜身上，试探道:

“要不要靠着我睡一会儿？”

“嗯~”

苏如霜真的是困迷糊了，她想都没想，就直接就答应了下来，上半身摇晃着，努力寻找王尘肩膀的位置，确认无误后，将自己的后脑勺轻轻放了上去。

王尘是一点都不敢动，他的肩膀能清晰地感受到苏如霜脑袋的重量，明明头部没有多少肉肉，但他还是觉得很软，可能是因为有头发来作为缓冲垫吧。

苏如霜的头发很长，能够得到腰，不仅非常蓬松，而且王尘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股香味，既不像桂花那般芬芳馥郁，又不像樱花那般飘渺难寻，而是像......

“像世间活物维持生命都必须的清新空气。”王尘在心里默念道。

他感觉，自己曾经呼吸过的空气，无论在哪里、无论多么远离市区，都是被污染过的，只有在苏如霜附近的空气，那股融合着苏如霜体香的空气，才是最干净的。

一个长期生活在下水道里的人，他不会觉得下水道里有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而当他离开下水道，走进森林，他才会意识到曾经的自己吸进肺里的都是些什么垃圾。

此刻，王尘终于意识到，曾经的他呼吸的根本就不是正版的空气，正版的空气在这儿呢。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他把头扭向远离苏如霜的那一边，果不其然，喘起气来就没有那么顺畅了。

当然，远离苏如霜的那一边也有空气，也能维持呼吸，但要是让他选，他有什么理由再回到下水道呢？

于是，他又把头扭了回去。

“好香啊，嘿嘿嘿......”王尘心里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