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走进一步,“夜明珠不是小事,我怕哪个做贼心虚的发了急火,若是病死了,倒成了我的不是,故而早就让榴花去请大夫了。”
陆祈臣还是不肯松手,云岁晚直接弹出一个指风,打在了陆祈臣的伤口上,他手一软差点把陆夫人从怀里摔出来,云岁晚刚好接住。
她在陆夫人耳边轻声说,“夫人,许大夫从医多年,真死假死他一探便知。”
陆夫人被云岁晚阴恻恻的声音吓了一跳,瞬间从云岁晚身上挣扎下来,靠在了自己儿子身边,“我觉得我好了,不用诊脉。”
说完对上围观人的目光,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多么可笑的事情。
陆祈臣自然也听见了云岁晚那句话,后槽牙差点咬碎。
“有趣有趣,幸亏没走,不然就错过精彩了。”
楚绍誉扔了一颗葡萄进嘴里,吐字有些含糊,“可惜,今日只能让陆家丢些面子。有三哥在,这夜明珠的事大抵只能不了了之。”
楚修远合上了手上的古籍,靠在锦垫上,将那抹艳红敛入眼底,语气是笃定。
“这么大阵仗,绝不会不了了之。”
陈术敬也看出了陆夫人要是再待一会,怕是什么都会抖搂出来,“陆夫人年事大了,事情说清楚,就先去后面休息......”
“这堂上怎么有些热啊。”云岁晚从袖子里又抽出了一条帕子,抖了抖。
“咳咳......”
陈术敬话还没说完,就倏然咳嗽了起来。
那帕子上绣得东西他看得清楚,是他养在西街小巷的外室绣的。
陆祈臣刚要扶母亲下去,就被陈术敬叫住,“夫人稍等,本官刚得了新物证,还得烦劳夫人在堂上多坐一会。”
陆祈臣倏然抬眼,陈术敬不敢看他,直接让衙役将当票拿到下面,给他们三人看。
“陈术敬不是三哥的人吗?怎么突然反水?”这回别说是陆祈臣不解了,连楚绍誉都迷糊。
楚修远手指碾着葡萄,指尖沾染了一点水光,衬得更是冰肌玉骨,任谁看都会觉得这是一双从未沾过血的书生的手,
“因为陈术敬惧内。”
他靠夫人起家,夫人娘家不倒,他就能稳坐官场,但要是被夫人发现他敢豢养外室,他的前途,才算是真的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