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这种事的,最怕别人有样学样。
但当时他又不敢下死令,生怕自己逼急了公孙离几个,所以忙让人哄他们过来。
等过来后,公孙度堆着笑脸问清楚了这些事后,才知道这些人竟然是为了争权夺利。
公孙度一口血憋在喉咙,硬生生忍住了。
他有点绝望,他的柱石刚倒了一个,他的另一个柱石就要在大敌之前勾心斗角。这让公孙度充满了绝望。
于是,当他集结起这些战将后,就有了此幕。
直到这些都骂完了,边上的关靖才出现,恭敬问了一句:
“明公,如今敌军已然全部过岸,咱们现在如何应对呢?”
对于关靖,公孙度还是有点尊重的,他请教了句:
“那不知道关君有何策可以教我?”
关靖淡然回了一句:
“无非战走两字。”
关靖的这个超然态度有点激怒边上的公孙离。
他之前差点就被公孙度给砍了,心里犹在惊疑,这会见关靖这个态度,顿时冒火:
“你这话说的不是废话吗?咱们家养你就养个这?”
关靖的脸上浮现一股震怒,但还是默不作声。
但公孙度制止了公孙离,他明白了关靖的未尽之意。
关靖只说了战、走二字,却偏偏没说守,可见他也看出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
于是,公孙度更加谦逊,和此前暴跳如雷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那战又如何?走又如何?”
关靖满意公孙度的表现,终于认可了他继承公孙瓒之事业的身份。于是诚心建言:
“战则大阵排开,堂堂正正,决战于此,血我国仇家恨。退则,断尾求生,以一敢死留在营内,主力立即南撤襄平。只要静等九月的寒潮来袭,彼辈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是战是走,明公决断之。”
关靖说完话后,公孙度沉默了很久。
他的脑海里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长子,以及自己的发妻。他们都死在了对岸,而现在他公孙度不说杀过对岸报仇,难道看见仇人就在眼前,他还要避之不及?
那既然如此,他还来干嘛?直接守在襄平不就行了?
想明白这些后,公孙度一拔那柄卢植亲赐的金刀,然后一刀就斫下案几的一角。
这一刀直接砍去了胸中的不平气,此刻的公孙度再不多想身后的蝇营狗苟,虎视左右,高呼:
“此战我大纛不退,退则斩我头。而君等敢退,必与此案同。”
于是,所有人的命运就这样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