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洲想走就容易得多了,他一贯我行我素,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大摇大摆离场,也没人敢拦。
他走出电梯,踩着静音地毯往套房走,打开门,脱了礼服外套,解了脖颈上的领结随手往衣架上一丢。
霜序背对他站在桌前,正拿着一瓶刚刚醒好的红酒,倒进两只高脚杯。
贺庭洲走过去,拿起她放下的红酒看了眼。
是沈聿刚送来的那两瓶。
他气笑,防得了念念不忘的岳子封,没防住他心血来潮的太太。
“知道这是什么酒吗,你就喝。”
霜序把一杯递给他:“酒不就是用来喝的?”
说得有道理。贺庭洲把杯子接过来。
霜序记得沈聿说过,她出生那年因为洪水导致酒庄被淹,存留下来的酒很少,味道也受到影响。
她先闻了闻,香气还不错,杯子送到嘴边,她慢慢品啜一口,眉心轻蹙起来。
“这个酒果然不好喝。”
贺庭洲倚着桌子,尝了尝,这瓶酒口感的确一般,单宁的苦跟涩感都偏重,熬过起初的那阵酸苦,便是余韵悠长的甘甜香气。
入口不够顺滑,但有着复杂的层次,苦涩之后反而会给人更多的惊喜。
贺庭洲说:“我很喜欢。”
“真的?”霜序看他喝得津津有味,觉得是不是自己的结论下得太草率,又试了试味道,再度拧眉,看他的眼神充满怀疑,“你是不是味觉失灵了,一点都不好喝。”
贺庭洲:“我说我喜欢,没说它好喝。”
“不好喝你还喜欢?”
贺庭洲把她勾到身前抱着:“谁让我爱上一个苦瓜。可能我天生爱吃苦吧。”
明明是一个爱吃糖和甜食的人。
霜序把蛋糕端过来,两个人用叉子分食着同一只蛋糕。
宾客们还在宴会厅为这对新婚夫妻庆贺,而他们两个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蛋糕配红酒。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那瓶红酒再喝时,霜序品尝出了些不一样的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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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酒见底,她忽然间来了创作灵感:“下次给你做个苦瓜蛋糕吧。”
贺庭洲被她歹毒的创意弄笑了:“你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蛋糕有意见?”
霜序歪头:“你不是爱吃苦?”
贺庭洲把她手里的杯子和蛋糕碟拿走放到一边,抄起她腿弯把她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