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衣眼前一亮,一巴掌拍到了小九背上,打的小九一个踉跄,差点把自己手指头剁下来。
“是啊,还得是你啊小九,姐姐当时没白把你喂活。”
小九拿菜刀挥了挥,示意柳时衣在自己砍她之前赶紧消失。
柳时衣哼着小曲儿,嚼着花生米,从后厨摸到了烟袅的房间。她这屋子,正对街口,柳时衣推开窗子,熟门熟路地踩着下面楼层的窗台,几步跳到了院墙上。
柳时衣还没从百花楼搬出去的时候,就经常从这窗户翻进翻出,有时候是和小九出去买糖吃,有时候是去把占烟袅便宜的王八蛋的马放走,有时候只是出去找个敞亮地儿,自己看星星。
不让出门,那我就不出门,翻墙总行了吧。柳时衣心里得瑟着,觉得自己真是办法总比困难多,绕着百花楼后面的小巷子,就朝落子街的方向走去。
柳时衣路过了老钱的说书摊,听他第二百五十遍慷慨激昂地说着昭国小将军年少有成的故事,靠着听书群众组成的人墙躲过了老钱,又趁着花婶跟客人推销金店最新“钱生钱方案”的功夫,摸着墙跟儿溜了过去。
直到她走到在落子街的街口,看到了出来施药问诊做善事的沈溯。
沈溯还是一袭白衣,白色面纱遮了半边脸,此时秀气的柳叶眉却皱了起来,语气少见地带上了一丝恼怒。
“我不是济公再世,开不出一副药下肚就能药到病除的方子。昨日我就跟你讲了,你食欲不振是因为脾胃虚寒,得慢慢养。”
沈溯面前站的是个小个子的男人,长得一脸尖酸刻薄,贼眉鼠眼。他此刻插着腰,吊着嗓子大喊大叫:“我不管,我昨日喝了你给我开的药,结果今天别说吃不下东西,根本就是吃啥拉啥,你这样大户人家的小姐,拿我们穷苦百姓的命给你们世家赚名声是吧?!”
“你这刁民!昨日要不是我家小姐心善,就你这点毛病我们沈家看都不会给你看!怎么还诬陷起我家小姐来了?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盛京人人都喊我家小姐菩萨再世——”那个叫小姝的丫鬟气不过,跟男人对呛,反倒引得更多人注意。
“好了。”沈溯听不下去,板着脸制止小姝继续吵下去,看向对面的男人:“那你想怎么办?”
男人得意洋洋地白了小姝一眼:“你这药给我吃坏了,自然是给我钱让我再去看别的大夫,我也不要多,就给我五两银子就行。”
“哎哟,这不癞子皮吗?来这儿讹钱来了?”柳时衣几步走上前去,揣着袖子,笑眯眯地看向男人。
癞子皮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两步:“跟你姓柳的没关系,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
柳时衣也没恼,倾身从沈溯面前的矮桌上拿起了针灸用的银针:“又吃坏肚子啦?别来吓唬人家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呀,来我给你扎几针,包你药到病除。”
癞子皮连连后退,一脸惊恐,虚张声势:“姓柳的,你别仗着有人给你撑腰就又来欺负人啊!”
“这话说的,你之前哪次有毛病不是我给你扎好的?就上次,你说腿给朱老九撞断了,是不是我给你扎了一针,你直接健步如飞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