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直守在外面的孤影,却在他出来的瞬间,又把他给送了进去,即便后来他开始朝孤影求饶,希望能让他喘口气再进去与那股怪力较量。
但此时的孤影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无半点心软,直到他当真能将,始终束缚在自己身上的怪力用自身激发的魂力逼离身体寸许,孤影才饶了他。
在白墨稍微能运转体内魂元后,孤影就将他送到了天水涧外,一直等着他的大小宝身边。
孤影再次折返到那个神秘的石洞中,面对黑暗中的人,他终于问出了,这半年来压在心中的疑问:“主人,你为何要将白墨魂元封印一半……又为什么还要白墨去夺紫灵?”
孤影从始至终都跟在白墨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楚不过。
银楚宸在灵云崖朝白墨心脏打去的那一掌,并不是要杀白墨,而是将从青丘得到的紫灵打入到了白墨心脏。
虽然他不知道银楚宸为何如此,可如今的白墨的确已经重生,只是他本人并不知晓。
黑暗中的人无甚情绪道:“你不问,我也正打算告诉你。”
孤影心神大震,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暗黑中的主人。
“银楚宸之所以这样做,明摆着就是为了试探我的身份,也想确认他的猜测。”
孤影不解,对方也没指望他明白,继续说:“他在这种时候将紫灵打进白墨体内,让他复活,其用意有二,零界劫数已定,他无力回天,所以他在赌……赌白墨……”
“赌白墨什么?”孤影紧张道。
“……赌他贪生怕死,赌他一定会被我所用。”
他之前事先让孤影指使半仙村那个废物,将半仙毒种在白墨心口处,正是因为他清楚白墨贪生怕死,一定会去找银楚宸。
而他也了解银楚宸,银楚宸拿到紫灵后,若藏而不出,那白墨要活下去,就只能无休止吸食他的魂血,但经历了这么多,银楚宸也早已清楚这一招是用来削弱他魂力的计谋,所以他只能破釜沉舟,将紫灵打入白墨体内让其复活,好以此来看清楚我的真正目的。
“白墨每走一步皆在我的布局中,我本想要利用半仙毒来钳制住银楚宸,只不过没想到,由此却引出雷骷之主与逐月宫宫主两人相斗,虽让银楚宸逃过一劫,但他也不是算全无收获,至少除去了狐千媚这个心腹大患。”
孤影也了解银楚宸,知道此人聪明绝顶,他既然算出主人所谋之事,却还亲手复活白墨,承敌人之事,他赌白墨活……一定会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此魄力,零界舍他其谁?
突然孤影心中很不是滋味,银楚宸从千年前遇上开始,他们就是对手,可那个时候他看不上他,认为银楚宸当时只是一个放浪不羁的少公子,颇有资质而已。
可此刻,他才对此人刮目相看,他的确称得上真君子。
“这二么,他想探清我下一步棋落何处,”孤影主人继续说道,“银楚宸算准我利用白墨另有他图,而我之所以不告诉白墨紫灵已经得到,并封印他一半魂元,再让他与银楚宸纠缠不休,其目的就是利用白墨将银楚宸一步一步逼入死地!”
孤影主人:“银楚宸自然会想到我这一步棋,只不过,我算定他所谋之事不在此,也不在某人,而是这零界云云众生。”
暗黑突然中传来孤影主人一声冷笑:“与他相处百年有余,我又怎么会摸不透他心性,骄傲又重情义的人,即便身中绝情咒,断了情,不还是逃不过剩下的那个义字么……只是可惜了他这一腔热血。”
孤影原本极少显露情绪的脸,此刻异常难看,涩然问道:“白墨迟早会知道真相,到时候定会与我们反目,岂不更得不偿失?”
暗黑中的人稍作停顿后,突然感慨而出:“最难控的就是人心,若不能绝对为我所用,那我岂能托盘相告。”
顿了顿又说:“我并不需要他听话于我,只要他始终按照我布下的路走,效果是一样的,到那时,他已无路可选。”
“倒是你,在你等的那个人完全回来之前,你最好别擅自行事,要是行差踏错了……”对方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狠厉,“你知道你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孤影知道,可是……他更担心他等的那个人回来时,若知道这一切后,还会不会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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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时间于零界而言不过一个喘息间。
半年后,考煌城出了一件大事,听说一个神秘女人,一招就将霍氏上百条恶犬都给灭了,这件事迅速在考煌城传得沸沸扬扬,一时成了所有人茶余闲谈。
“听说那女人法力无边。”
“我也听说了,说魂力了得,似乎直奔霍氏来的。”
“原来是个妖女,不知道妖女厉害,还是那银楚宸厉害呢?”
“其实你们说的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妖女现在就在咱们这考煌城,而且盯上了霍氏,新霍门主又不在回府,那妖女却直接住在霍府死守,你们想想她为何要盯上霍门主。”
“你们听没听过,一个传说,千百年前在苍梧山中,就出现了一个妖物,就喜好俊美男子,专吃男子魂魄,当时整个昭和都惶惶不可终日。”
“说起俊男,想当年被称为天下第一美男的银楚宸,是何等的风光四溢,男女通杀,当时我有幸目睹他那绝世容颜,当真是迷得我七荤八素。”
“呸、你也不害臊,将你那龌龊的癖好四处宣扬。”
围坐在酒馆中的一堆男人,说得是眉飞色舞,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简直可以比那说书先生还带几分生动。
只有一人只安静听着,并没有加入到发言的行列中,这人一身白衣,头戴白纱斗笠,独自一人坐在一张桌前,一面听那边“说故事”一面将桌上备的一坛少年春,酒杯斟满,却始终一口没喝。
“那个传闻我也听过,好像那只妖物最后,还是银楚宸给收服的。”
说着突然顿了下,喝下一杯烈酒,又才娓娓道,“唉!那银楚宸曾是何许人,当年五行移位,一阁两宫中都派了大者来,却都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