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能将五行归位的人物,没人知晓他修为到底有多高,却落到戒日地步,真是天大的讽刺,”那人说及此,愈加可惜地叹了口气,“他怎么就会放着大好前途不要,非要想不通去杀天阁阁主,你们说他是不是中邪了,任谁也不会这般自毁前程。”
“逐月宫……”另一人突然搭话,说到此处突然警惕地四顾了下,随即放低声音道,“……难脱干系,天阁的人已经开始逼宫了。”
又一人接过话:“不过这件事也只有,将那银楚宸押上天阁才能真相大白,依我个人看来,此事肯定没那么简单,你们想想最近零界发生了多少不可思议之事?”
众人若有所思地纷纷点头,那人接着说:“如今黑白颠倒,妖女祸世,皆是不祥之兆,”
最后忧国忧民地总结了一句:“零界……难得太平啦!”
始终保持沉默听故事的人,手中一愣,杯中酒撒了些到桌上,却浑然不觉,最后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起身离开了酒馆,甩下那些闲来无事喜欢品天下的人继续“点评。”
而因为话题在无形中偏离了话题的本质,导致出现了短暂的压抑气氛,顿时将热闹非凡的酒馆氛围拉到了冰点,嘈杂纷乱间,一个似乎并不想被这些令人忧心的事扰了兴致,如春笋破壳一般突然拔高嗓门,高举手中杯盏对一众人示意道:“算了算了,天塌下来还有个儿高的顶着,别扫了咱们的心情,来喝酒,喝酒!”
霍氏门口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胖子,见到白衣斗笠的人走了过来,急匆匆地迎了上去,正是那憨傻大宝。
而这个白衣斗笠的人自然是白墨。
“老大,你听没听说啊。”
“听说什么?”
“说这里来了一个妖女,很厉害,我看我们还是尽早离开这里,说就住在霍府的,说不定那东西出现了把我们给杀了。”
“你在哪里听说的?”
“整个考煌城的人都在说,去哪儿都能听到,我只不过去买了一笼包子,就听了十几个人在说呢!”
“是么……看来我挺受欢迎的。”
白墨一句云淡风轻的话,险些令大宝大叫出来,看着已经走进霍府的老大,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将自己的嘴捂着,匆匆地跟了进去。
“老大,你……你怎么是……是是……”
白墨停住脚步,回身缓缓将头上的斗笠拿下,大宝的神色便骤然大变:“你……眼睛……”或许是因为刺激不小,他指着对方,支支吾吾半天,硬是一句也没整明白。
“是不是很有个性!”白墨目光灼灼,看着大宝被自己的样子,吓得更显白痴的样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许久不见的惯有痞笑,复又将斗笠戴好,将那张诡异的脸隐在了面纱里。
自从他从那个神秘的地方出来时,他的眼睛就变成了异色,而他在天水涧外寻到他俩时,就带着面纱,只不过他们头脑都很简单,并没有好奇他的改变,也没追问他原因。
大宝在原地,像是被点穴了般,惊悚不已地吐了两字:“蓝色……”
红楼还是门庭若市,丝毫不会因为几个人的消失,而有所变化。
白墨站在门口许久,抬脚步走了进去,里面如故,红楼飘香,买笑追欢,无人闻得屋外风云变,唯在犬马中醉舞歌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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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厮殷勤地跑来笑道:“这位上仙只怕是来错了地方,此处为男人寻欢之地,还请上仙移步!”
“叫你们这里管事的出来说话。”白墨干脆了当道。
那小厮先愣了下,随即将目光在对方身上打量起来,见这人这身打扮罕见,浑身上下都叫人有种不敢轻视的气息。
思量了下,还是将白墨迎进大厅一张闲桌处坐下,客气道:“上仙稍等。”
说罢便匆匆退去。
不一会跟着那小厮前来的是一位年轻女人,妖娆妩媚得很,尚未走近白墨,那胭脂的粉香先扑面而来,待到走到跟前,才看清虽说年纪很轻,却画得浓妆艳抹。
“这位……莫不是要在此处花云折颜?”这“花云折颜”自然是熟悉红楼的人,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突然出现的女人,虽然看不见来者的长相,可就单看那身形,就能判断出这人样貌定然不俗。
而且谁人不知,能踏入此处的女子,都是什么用意,所以她只当时来了一个,想要入她红楼的折花,故而一见到来了个好货色,心中是难以掩饰的激动,话语中也尽是甜腻轻佻。
这自然听得白墨骨头一阵酥麻,见对方说话间,已伸手过来掀他头上的斗笠,立即退了一步,同时将那软绵绵的玉手,捏在了自己手中,力度稍微大了点,对方顿时娇声吃痛道:“上仙好手力,都快折了小的手了。”
白墨松手,冷声道:“找个能说话的地儿。”
那娇柔女子揉搓着手腕,眼神中再无之前的喜色与轻浮,犹豫了一会儿,才带着人进了她的房间。
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香气,白墨下意识将手挡在了自己鼻尖,由于戴着面纱也不能全然看清屋中陈设,总觉得花花绿绿,布置得很是艳俗。
“上仙究竟有何请教?”那女子盈盈绕绕的,摆弄着自己手中一块丝帕,围着白墨转了一圈后,才在屋中的桌边坐下,也不打算请这神秘之人喝茶,自行斟了一杯浅尝起来。
“我想打听一件事。”
“何事?”
“大半年前,在哑姬失踪那天,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原本泰然喝着茶的管事,神色一变,先前的柔声细语荡然无存,看着白墨警惕道:“这轰动整个考煌城的事,何需要打听?大街小巷不是天天都在传吗?怎么……上仙却不曾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