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沧海浮沉梦若烟 柿择柔者手易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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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晨安!上周试毕,心绪纷繁,欲求教于尊前,未知周日晨光之中,院长可暇乎?”

“明日乎?”

“若后日可晤否?”

“明日已订崇州之游。”

“哦,则后日或可访,然后日职事缠身,恐难脱身,院长请先理万机。”

“余与何总午后有约,明日晨初,略叙可否?”

“岂敢以琐事扰院长清修,晚辈尚可从容,院长之事为要。”

“无碍。”

“既如此,吾辈可稍移时以就便。”

“院长厚爱,感激不尽。”

“明日晨,何时为善?”

“十时早否?”

“正合时宜,明日吾于旧茶馆恭候院长。”

“谢院长。”

小浩试后,心怀忐忑,遂主动约正大院长以求明道。几经商榷,终定于次日旧茶馆一会。及至次日,阳光明媚,小浩怀憧憬之心,步入茶馆,静候正大之至。每言及深处,小浩心中疑云似散,所择之路似更坚,然世事难料,此未必为定数。正大所忧,非独小浩学业之成败,更在世人能否识“择易而避难”之谬,转而迎难而上,方不负青春韶华之美好。

“此事可再议否?”

“已查,院长。”

“未上线。”

“唯今年再试矣。”

有不忍人之心者,有谦退之心者,皆足以误天下事。至能受谏者,其唯圣人乎!盖谏有五:有公谏,有私谏,有直谏,有讽谏,有微谏。夫公谏者,明言其过也;私谏者,于尊所屏人论之也;直谏者,直言无讳也;讽谏者,为设譬以喻之也;微谏者,上意有所不能及,下情有所不能言,旁击侧出以通其意者也。然臣子之于君父,犹子弟之于父兄也。子弟有过,父兄必明言之,不辍教也。子弟能受之,则过日少而德日新矣。父兄或有过,子弟必婉言之,不退避也。父兄能受之,则过亦日少而德亦日新矣。至于君父,则宜如何而后可?臣子之欲纳其谏于君父也,必先动以利害,陈以得失,譬之如人疾病,言某药之必瘥也,使君父深然吾言,然后从容献替可否之说。惟其受而不逆,而后吾之忠爱之情得尽也。彼拒谏者,固不足责。其或谏矣,而终不见纳,或彼先受其谏,而后旋踵而变者,非惟君父之失,亦臣子之不尽忠爱也。今之人或能逆谏于君而不能致谏于君,岂理也哉?至于彼此各持其说而不能相下,则尤不可。盖必有一人者,逊志以相就,舍己以从人,斯可以为善谏也已。或曰:“谏有当受,有不当受者。”予曰:“不然。人君施政教,治国家,所赖以不陷于危亡者,皆臣下之谏也。苟其言可用,固宜纳之;即其言不可用,亦宜受之,何则?彼诚忧国家,爱君父,发于中而形于外者也。苟拒之而不受,则彼将去矣。人君去其忧国家爱君父之心,而国家危亡之祸,可立而待也。”或曰:“谏有当听,有不当听者。”予曰:“亦不然。苟其言有益于国家,有益于君父,则固宜听之矣。即其言无益,亦宜听之,而徐察其可用不可用也。彼以忠爱之心而献其言,人君苟拒之而不听,则彼将不敢复言矣。而自今以往,国家有危亡之祸,君父有陷溺之虞,谁复为君父言之者乎?”或曰:“彼其言善矣,吾固欲纳之矣,然患其言之时有未善也。”予曰:“不然。苟其言之出于至诚,发于中心,虽其言之未善,亦宜受之,而更择其善者以告之也。彼将感激而自新矣。若拒之而不受,则彼将何所容其悔过之心乎?”夫如是,则君父有纳谏之美,臣子有尽忠之美,家国何患乎不治乎?

“此乃尊驾之简介乎?”

“公元二〇二五年后之版也。”

“哦哦,知之矣。”

“愿效法于君。”

“……

“院长晚上好!昨闻母言,院长向邹先生引荐晚辈,感激之至。未知院长周末是否闲暇,欲向院长及邹先生请教其中细节,诚谢院长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