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夜打趣道:“快去请王媒婆说上一房老婆。”
咚,他头顶被张大眼一指弹下,疼出了眼泪。
“好小子,敢打趣我!”
谢陈和乌鸦很少在店中,比赛日期越发临近,他们在抓紧时间修行,感悟自身道法,大多数时间,在鹿灵泉,或者玄乌巢中修炼。
临近年关,一名年轻小厮找来,说出了颜璃卿的计划。
“大赛方案牵涉太多,水帝宫短时间内无法全面铺开直播和擂台布置诸事,已经通告北境,七府联赛延后至六月初一开始。”
谢陈吁了一口气,还有半年时间,终于稍显宽松。
“这是?”他见来人递上一摞公文,疑惑道。
小厮笑道:“颜账房有交代,许多方案是你提起,尚有细节亟需完善,这是一些最为急迫的问题,请解答。”
谢陈走入房内,细细查看。
公文中涉及到比赛事项的方方面面,繁细琐碎,如:赛程安排、晋级赛门票价位、半决赛选取哪几家商铺赞助等。
“颜璃卿想钱想疯了,开设联赛蒙彩还不够,想要暗中布置地下赌场?”他看到其中一份公文的设想,哑然失笑。
一天之后,谢陈将所有问题处理完毕,其中,还写上了一些诉求,是关于自己和尹弱、乌鸦参赛期间的馆舍安排,以及防护、魂符等要求。
“请转告颜璃卿,务必要重视,不要再出现袭杀等事,不然,后果难料!”
他很郑重,因为涉及到生死。
来人点头,接着说道:“许多的细节无法言说,周财神有意锻炼颜账房,故意撒手不管,她心力交瘁,让我转告,你最好能提前去往水帝宫,与她一同分担。”
“她一个合汇境大管家,还需要我出谋划策?”谢陈觉得好笑,不过还是答应下来,“我视自身情况而定,会提前过去的。”
他叫来乌鸦,向它说清了联赛推迟的消息,道:“时间宽裕,我想,再去陶盆那里的山脉间找寻一次,搞清楚那种古怪的来源。”
乌鸦对谢陈身上的诡异已经产生恐惧,劝道:“万一牵扯出惊天的大秘,你我都有危险!”
可是,谢陈却等不及,“我初步确认,与水泉之间有一种玄妙联系,无法说清,很奇妙,但确实存在。”
“你是说,那里地下可能埋藏有一条水泉金矿脉?”乌鸦眼睛亮起,这个消息太惊人,一旦证实,将会彻底改变现状。
“可是,水泉是一种高纯度能量矿石,得天地造化而生,有大道遮掩,世间所发现的泉金金矿脉,都是偶然间探获,修士不可能对之产生感应,若非如此,早就被挖取一空,你的感应,是真是假?”乌鸦不得其解。
谢陈犹豫道:“也许是一座上古遗迹,埋葬着已经被开取的水泉。”
乌鸦万分不情愿,“那就更不能随意探查,这种机缘,凶险无法揣测,你我的实力贸然进去,就是找死!”
最终,谢陈还是说服了它,“我们只是去外围查探,不深入,只要事情不对头,立刻返回。”
“而且,若真是一处未经开发的矿脉,意味着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大黑鸟阻止不了,且心中也有一些火热,便载着谢陈飞向远处。
他们在深山中排查了半个月,翻越一座座山头,穿行在雪林间,期间,还开挖出数座矿洞,想要找寻出感应的源头。
“一无所获,”谢陈苦恼,烦闷,“那种感觉,时强时弱,站在远处能听到神魂中有无数声音,在呼唤,一旦靠近,又会消失!”
“彷佛,无处不在,可是又找寻不到!”
乌鸦失去了信心,“我早说过,这是不可能的事,水泉稀有,真有这般容易感应到,哪还能躺在地下等着你我来捡便宜?”
谢陈不信邪,运转功诀,全身跳动着白色烈焰,他的神识全力运转,覆盖了大片山林。
但结果是,依旧无用。
“那种感应,彻底找寻不到了!”
他干脆舍弃修为,收敛法力与神魂,用本心去感应。
“有戏,遥遥有一种感觉袭来,可无法辨明来源!”
他更加苦恼,这很矛盾,不动用修为就无法大范围搜查,动用法力则无法感应。
乌鸦选择放弃,劝道:“我看你是想钱想魔怔了,不要心急,咱们守着店铺,有冬笋和松针售卖,再有几个月就可积攒出足够的资源。”
谢陈一声叹息,“也许是我境界不够,只好等日后有所提升,再来一次。”
他们走出了山林。
乌鸦说道:“我要去玄乌巢中感悟先祖印记,你要同行吗?”
谢陈摇头,“我去善桥城一趟,临近年关,有许多故人想要见一面。”
乌鸦嗤笑道:“他们都是未曾修行的凡人,数十年归为尘土,骨销魂散,有何挂念?”
“正是时光短暂,才要珍惜彼此间缘分,下一辈子,还能否在茫茫红尘中相识都是未知……”
谢陈在荒原中行走,低声呢喃,他思绪怅然,想到了丁家那位老人,一介凡俗,但心胸过人,令他亲近,两年过去,小家伙都长高不少,老人家定是更加苍衰……
老松与尹焰童的对话让他感受到大道无情,再亲昵的陪伴终有别离,他与善桥城众人,注定渐行渐远,当下能多见一面,就少几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