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仁义哈哈大笑起来,“他?大理寺少卿?那我还是刑部尚书呢?”
真当他好骗啊,大理寺少卿官居四品,走到哪儿都是四乘的官轿。
再说了,大理寺少卿不待在京城,来他们小小的阳城县干什么?
来搞笑的吗?
他看着裴离身后的四人,笑得更大声了,“你别告诉我说,他们四个是大理寺少卿的详断官?”
这四个一个比一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尤其是那个黑黢黢的傻大个儿,看起来就像个分不清韭菜和麦苗的蠢货。
马仁义突然开口:“啊,我明白了,他们一定是偷偷造了个假的大理寺少卿的令牌,意图是招摇撞骗。来人,把他们拉下去,重重责打六十大板!”
他真是太聪明,太机智了。
沈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眼睛发光的马仁义,“哈?”
这都行?
裴离嘴角抽了抽,自从见到马仁义后,他把一年的嘴角都抽完了。
他只能又从怀里掏出一物,扔给了马仁义,这下马仁义再不认,他就让人把他脑子里的水全都甩干。
马仁义接到手后,轻飘飘地瞄上了一眼,他倒要看看这群人的牛能吹多久。
他定睛一看,一下子慌了神,“这……这是鱼符?”
还是银制的,五品以上、三品以下官员佩戴银质鱼符。
在大晋朝,官员们使用鱼符作为身份证明。
鱼符形状像鱼,通常由金属制成,分为左右两半,一半由官员随身携带,另一半存放在朝廷。
鱼符是由宫廷的内造司出手,制法绝不可能外泄,所以不可能出现假货。
那就意味着……
马仁义扑通一下跪在了裴离的面前,“裴……裴少卿,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裴少卿勿怪,勿怪啊。”
死了死了,他死定了。
他哪儿能想到堂堂大理寺少卿不在京城好好待着,反而来到了阳城县。
更想不到详断官看起来蠢蠢的啊。
在马仁义下跪的一瞬间,沈初也理了理身上的衣襟,她享受装逼的感觉。
裴离表情严肃,“阳城县县令马仁义,你可知罪?”
马仁义忙不迭地点头,“知罪,知罪,是我屡次冒犯少卿,还请少卿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