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看向兰花,“那时,她离那个男人那么近,近得对他的生命唾手可得。我想此刻她的心情一定很复杂,但是她来不及多想,也没有时间多想。”
凶手必须在短时间内,先把戏箱子搬到路中间,这样才能确保小竹被绊倒。
然后她还在瞬间完成一系列动作,扶住小竹,将有毒的芦杆插到壶嘴里,最后再把芦杆扔掉。
沈初继续说着:“砒霜极毒,只要这么一小指甲盖就能置人于死地,而杏仁糕里裹着的药量足以毒死一头牛,再加上黄酒的催发,东才必死。”
说实话,要做到这些实在是不容易。
但,凶手还是做到了。
沈初提高了音量,“兰花,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兰花笑了笑,“大人,你一点都没有说错。”
沈初站到兰花的面前,“兰花,直到现在你也没有离开,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没打算走。”
从东才身死,到戏园子的戏迷四处逃散,甚至在大理寺没人注意到她时,兰花有的是机会逃走。
可她没打算走,或许她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也或许她想杀人偿命。
“现在东才死了,你做得是精确无比,完美无缺,为了今天,你等了太久太久。我想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必须要死?理由何在?”
兰花走到了戏台的最前方,“大人,东才确实是被我毒死的,你们要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我现在就可以说给你们听。”
她眸子猩红,“但是东才的死,那是他罪有应得!”
“至于我嘛,也该死了。我早就如同一个活死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说着说着,兰花突然大声笑了出来,可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毛骨悚然,同时退后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