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我已经有三天拉不下来了,有时拉得很少,而且时间也不固定。”
伺候过老人的人都明白,老人能够定时拉大便这件事有多重要。
一旦这个规律被打破,不是拉得哪儿都是。
就是每次得给老人口服通便药或者挤开塞露,不然老人会被憋得特别难受。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每天回家推开门,能够喊一声“妈”,就已经足够幸福了。
我的职责就是让母亲尽可能保持干净。
让母亲活得有尊严,能够有尊严地离去,这样我们也就不会留下遗憾了。
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母亲也醒了过来。
我帮母亲穿衣服的时候,母亲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一直低垂着头。
不敢抬起来,起床后,娟给母亲梳洗完毕。
又赶忙去厨房把早饭端了过来。
我们正吃着早饭,弟弟建平带着两个孩子进了屋。
两个侄儿一看到我,就一直喊着:“大爸,大爸。”
然后围在了母亲身边。两个侄儿小时候一直是母亲带着的,所以感情很深厚。
我没有搭理建平,只是满脸笑容地和两个侄儿说着话。
旁边的娟关切地问建平:“你们吃过了吗?我给你们舀点饭。”
建平回答说:“吃过了。”
建平这次回来,母亲竟然没有责骂他,我也就没多说什么。
我早已习惯了他对这个家的冷漠态度,以前的那些事我实在也不想再提起。
我们早饭吃完后,建平给我递过来一支烟。
我看都没看一眼,没有接,起身端着碗筷就去了厨房。
娟也端着碗筷来到厨房,小声说道:“你别这个样子,妈看见会难受的。”
我也不想过多地解释什么,只是沉默着转身离开厨房,走出了大门。
弟弟这十几年来对这个家的冷漠表现,让我实在无法也找不到理由去原谅他。
出了大门后,我一个人转到了羊场。
大爸和振振两个人正坐在羊场,看着羊悠闲地吃草呢。
大爸看到我,问道:“你怎么下来了?你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