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可恨处,夏金海揪住刘行长那张肥脸,拉起他的头与自己对视:“你说总行核查,让我提前还贷,这算不算你们违约?你们这样弄,我很难做,刘行长你知不知道?可是,你说你很为难,让我配合一下。我配合了,你呢?”
夏金海的声音忽然提高:“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夏金海用力揪着刘行长的脸往上拉,痛得刘行长惨哼连声。夏金海只是不管,几乎要把肥胖的刘行长给提起来。
可这哪能提得起来,夏金海揪得累了,才松开手,刘行长软趴趴的瘫回椅子上,左脸立马肿得老高。
“拿了钱,就该办事,这么大个人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夏金海语气温和地教育,“事情没办好,我没怪你,你应该尽量补救才对吧?你怎么还好意思骗我?”
刘行长回复一点力气,悔过求饶道:“夏总,我知道错了,你放我一马吧?”
“放你一马?”夏金海好像听到一件极可笑的事情一样,后退一步,“我放你好多马了,不然你以为妻儿回了老家,我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刘行长闻言,忽然惊恐起来:“夏总,夏总,我错了,我对不起你······”话没讲完,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夏金海怔怔地看着刘行长哭,又退了一步,心头忽然被一股莫名的愤怒攥紧,扭头拎起一边的长板凳,呼啸着砸在刘行长头顶。
黄牯和几个手,马褂男和几个随从,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
夏金海拍了拍手上尘土,漠然说道:“挖个坑埋了。”
马仔们迟疑着正要动手,屋外传来大车沉闷的引擎声,屋里众人正要开门查看,两道强光突然照向小屋,紧接着一辆泥头车的巨大的黑影呼啸而来。
屋里人急忙躲闪,可屋内狭小,又能躲到哪里去?轰隆隆一连串巨响,小屋门墙连屋顶都被掀翻推倒,泥头车一个急拐,车身侧翻,满满一车渣土倒出,又把小屋埋了大片。
只大车的一个头灯还亮着,照的却不是方向,芭蕉林里黑灯瞎火。
烟尘渐散,黑暗里有几处惨叫呻吟之声,泥头车的车门打开,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