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此刻,一具温暖的身躯从后覆了上来,把她搂进怀里。
「太子妃在想什么呢?」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任轻欢身子一僵,急急伸手拭去眼角垂挂的泪,收拾脸上的表情。
「别」男人把其拥得更紧,温热的气息吐在冰冷的小脸上,略带急躁的命令:「告诉孤,你在想什么?」
任轻欢先是一愣,而后便有一股淡淡的落寞涌上心头。
太子想知道她在想什么,是真的关心、在乎她这个人,还是想乘虚试探?
纵是任轻欢自恃心思灵透,这时候也看不清了。
如果说宰相的肚里能得船,储君的肚里就能容纳天下百川吧?太子的心思千回百转,她又如何猜得透?
若说凌承业不信她,任轻欢又何曾有那个胆量去相信他?
事实就是,任轻欢每时每刻也在预备着、等着男人出手,看他什么时候会把她丢掉。
从来就没相信或奢望过男人会把她留下,让她陪在其身边。
任轻欢沉吟片刻,最后还是只能回答:「是欢儿失态了,求殿下赎罪」
如其所料,太子低叹了口气,松开了她。
刚刚还不觉得冷,现在从他怀里出来才骤觉寒风凛冽,叫人浑身轻颤。
然后,一件暖和的披风立马披到她身上。
「这小楼风急,太子妃身子单薄,就别站在此吹风了,当心着凉。」
太子握着纤细的双肩,把女人转了过来,小心翼翼地为其系好身前的披风带子。再握起她的手,责怪道:「瞧,手冰的,回去让人送碗姜汤给你」
任轻欢勉强扯起嘴角,配合道:「是欢儿疏忽了,谢殿下提醒。」
「你啊,像个孩子一样」男人亲昵地用手指点了点那白皙的额头,这才牵起任轻欢的手,带着她转身步下小楼。
大雪仍在二人身后纷纷扬扬地飘落着,未曾停歇。
那夜,还有之后更多个晚上,他都睡在西殿,与她同床共枕,交颈缠绵。
直至某日,圣上把莫家刚玉指为太子侧妃的消息传到东宫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