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为怕太子担心,影响他休养,便下旨不让东宫的人泄露太子妃的状况给太子知道。
但要瞒着太子又谈何容易?凌承业醒来后,没见到任轻欢在身边伺候,已经连连追问了好几遍。
福全起初还尝试掩饰,说太子妃着凉了,不能再吹风,暂时出不得西殿。待她身子好起来后,就会立刻过来东殿等等。
然而,太子是什么人?完全没理福全,直接把王院判召来,询问任轻欢的状况。
王院判不敢跟太子撒谎,只推说自己不是太子妃的主治太医,对她的病情不甚了解,便闭口不言了。
「你不是太子妃的主治太医?」凌承业半歪在床榻上,眼睛冷冷地扫过跪在下头的老人。
「回殿下,微臣的确不是。」王院判把头压得很低,不敢迎上殿下的视线。
凌承业没有再说话,沉默地盯着他发白的后脑勺。
福全陪着跪在地上等了又等,始终没有等到太子开口,忍不住悄悄抬起头来,朝上望去。
不抬头还好,他一抬头,一碗滚烫的汤药就笔直地朝他掷来,在他身前数寸落了地,汤药与碎片一同四散,发出好大的一声。
整个东殿的宫人扑通扑通的全跟着跪下,异口同声的道:「殿下息怒。」
福全跪着向前爬了两步,实实在在的叩了个头:「殿下恕罪。」
「很好。」凌承业点了点头:「本太子不过是离开东宫一阵子,你们一个、两个都敢作我的主了吗?」
福全一听,知道主子是真的动了气,只得又连连叩了好几个响头,口中不断重复道:「殿下怨罪、殿下怨罪。」他们也是没法子,圣上的御旨压在头上,谁又敢跟殿下说太子妃的事?
凌承业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伤口隐隐发疼,他深吸口气,就要再骂......
此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道婀娜的身影从隔间的屏风后走了出来,是莫刚玉。
凌承业把充斥在胸间的那口闷气慢慢呼出,面无表情的瞧着来人。
莫刚玉进来后环视一周,看见跪了满地的人,视线又瞥过散落床前的汤碗碎片以及完全不敢抬首的福全,心中立时了然。
她款款上前,来到太子的床边行了个福礼:「玉儿见过殿下。」
凌承业没有开口,继续沉默的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