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所言的真实性,众人自然不会怀疑。
同样也是听到张定边这话,廖永忠突然想到先前每次入宫,但凡是用膳的档口。
老朱、朱标每每都是白粥、咸菜,至多也不过是一碗浓油赤酱的肉沫面。
甚至除了马皇后与常氏等后宫妃嫔,老朱、朱标依旧保持着贫困农家一日两餐的习惯。
“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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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永忠砸吧砸吧嘴,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先前征讨北元的军资,还需我等武将出尽家财。”
“原以为陛下只是为了让我等带头,好让那些世家也一并出钱。”
“没想到国库是当真没有钱了!”
“即便如此!”王志依旧认死理,冲张定边道:“即便国库当真空虚,那跟眼下舍弃高丽有何干系?”
听到这话。
张定边很是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待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后,方才继续道:“将高丽并为大明行省,不仅仅是拓土开疆,更要有治。”
“与陕西修建水利,四川开凿大路一样。一旦高丽为我大明行省,陛下必然要有仁治,使得高丽百姓能够自给自足。”
“加之高丽苦寒,不利耕种。”
“其治理难度比之陕西、川蜀等人自要愈发困难,耗费国库银钱也必然更多。”
“诸位将军以为,如今我朝可还有余钱能治理高丽等地?”
闻言至此,众人尽是沉默。
即便王志也是眉头微皱,一言不发。
见状,张定边又饮一大杯酒后,默默说道:“况且高丽旧主王禑、新朝李成桂皆死于我明军之手。”
“其地百姓自有心念旧主恩情,憎恨我朝,难以教化之辈。”
“倘若陛下施行仁治,使得高丽之地富庶自足。百年之后,谁又能保证高丽不会有如今的余孽,再行反叛大明?”
被张定边这么一说,在场几人脸上都露出些许担忧之色。
的确!
若朱标费心,朝廷出银,官员又费力兴盛高丽。过后,高丽再行反叛,那大明岂不成了出力不讨好的杠头?
而且在场几人都是久经沙场,对于某地降而复叛的戏码也是屡见不鲜。
距离众人最近的例子,不就是江南一带的世家还念及张士诚的恩情,暗中资助流落海上的张士诚残部。
想要彻底教化一地百姓,其中困难自然不言而喻。
“若是如此.....”
也就在众人沉默之时,王志下意识般,喃喃低语道:“倘若如此,那我等征讨高丽又有何用?”
闻听此言,众人脸上尽显落寞。
即便无人回答,可众人心中却也明白。
眼下将高丽百姓迁至大明境内,同时舍弃高丽之地乃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王志所言。
今后高丽若再有反叛,同样也要像先前对待北元那般。除了一次又一次出兵征讨外,别无他法。
毕竟汉城以北的高丽部族虽有汉人血脉,可王禑旧朝存在数百年,他们与高丽本土之人的界限并不明朗。
似对待倭国那般,尽数屠灭高丽之人却也不太可行。
“诸位将军!”
张定边收敛心神,看向众人道:“在下愚钝,实在想不出治高丽的良策。”
“所以眼下便唯有迁出其民,舍弃高丽之地这一个法子。”
“不过陛下或有良策。”
语罢,张定边站起身子便要返回朱标所在的中军大营。
众人见状也纷纷起身跟随。
而等众人返回中军大营,却见朱标同样眉头紧皱,静静注视着眼前的高丽地图。
即便无言,可众人却认为朱标大抵也是在为如何处置高丽而发愁。
“陛下,周王年幼,方才受过处罚,凤阳思过。”
“若当下便将周王封地改至高丽,微臣担心周王心有不平。”
“况且....”
“张将军是要劝朕舍弃高丽之地?”
听到朱标出声打断,张定边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陛下雄心,自有远图。”
“若将时日耗费在教化高丽上,怕也是劳心劳力,苦耗钱财。”